起來,然後整個人幾乎是從床上滾下地來,“咚”的一聲跪在悠然面前。
“李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悠然連忙去拉李夫人。
可死活也拉不起來。
“曹娘子,你就答應我這將死之人吧,你不答應,我便不起來。”那李夫人的身子都得如同風中落葉。
悠然覺得此刻腦袋空空的,艱難的吞了吞口氣,終歸硬著心腸道:“我不會做這個主”悠然喃喃的,只覺得這屋裡氣壓低的能讓人昏死過去,又覺得這屋裡有一隻野獸正對著她張開大口似的,於是她瘋也似地跑出了屋,跑出了院子。
“悠然”身後傳來曹畏的叫聲。
悠然卻也衝出了院子。然後悠然就走出城,往柳家村走,她只想走,只想好好想想。曹畏娶不娶李芽兒,決定權並不在自己手上,而在曹畏手上,可李夫人瞭解曹畏,她心裡也同樣瞭解曹畏,這個要求,曹畏怕是真的拒絕不了。
難道真要她與人共侍一夫,不,這絕不是她所要的。
“得得得。”身後一陣馬蹄的聲音,隨後悠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抄了起來,然後安放在馬背上,背靠著一個堅硬的胸膛。
“你知道了?”悠然這會兒又出奇的冷靜下來,這句話與其是問話,不如說是肯定。
“恩。”身後曹畏應著,悠然沒轉身,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怎麼決定?”悠然繼續問。
沉默,是無邊的沉默,好一會兒,悠然覺得那身子被曹畏用得緊緊的:“悠然,這個要求我不能拒絕,我的命是李將軍救的。”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悠然繼續問。
“悠然。。”曹畏有些痛苦的叫了一聲,然後將臉緊緊地埋在悠然的肩上。
悠然的心沉了下去,不用說了,曹畏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悠然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馬背上。臉上一片淡然的看著前方。曹畏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更緊的擁著悠然:“悠然,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她呢,你於我是情,她與我是義啊。”
“於是,你為了已,寧可拋棄情,可我們亦有結髮之義啊。”悠然終於回過頭道,兩眼緊緊地盯著曹畏。
“我沒有要拋棄你,情義為何不能共存呢?”曹畏擰著眉,緊盯著悠然道。
“情義是可以共存,可我卻不願與人共享一夫。”悠然看這曹畏,一字一頓的道。
“悠然”曹畏又急切的叫,這時再無平日的半分談定。
悠然不再回話,一切以沉默以對。曹畏這時恨不得開啟這女人的腦袋,好好看清楚,她到底想些什麼?他就不明白,人家妻妾都好,可為何悠然就容不得呢?
馬尤其走的慢,等回到山腰的宅子裡,兩人全身都叫細雨打溼了。
悠然一臉蒼白的回到屋裡,換了衣服,擦乾了頭髮,然後同雙兒她們一起繼續做著針線活兒。
而曹畏一直在院子裡舞劍,不是那種耍把式的,而是戰場上那種真正的殺人之技,血腥味又由他的身體四周飄散。
雙兒奇怪的看著院子裡的自家大哥,然後轉過臉來問悠然:“大嫂,大哥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悠然回了一句,然後繼續手上的針線,飛針走線的,速度從來沒有這麼的快過。
雙兒看看這個,又看看外面的那個,總覺得有點怪。
接下來幾天,日子平淡的過,而曹畏總是每日皺著眉頭看著悠然,神情十分的無奈,好幾次悠然都差點同意,不是也有入鄉隨俗之說嘛?
可悠然終歸硬下心腸,一時的心軟,帶來的是一輩子的痛苦,如果自己是原來的錢悠然,也許不會在意,可如今自己的腦中那種一夫一妻根深蒂固觀念是無法改變得,若強藥自己入鄉隨俗,那麼自己會糾結一輩子,連帶著也會讓另外兩人糾結一輩子,何苦。
悠然就等著,新人進門之日,便是她離開之時。
只是她終究有些不甘心,於是這日溫了一壺酒,同曹畏對飲。
“你不一定要娶她為妻啊,咱們可以認她做乾妹妹,然後為她找個好人家,這不好嘛?”悠然敬著酒道。
曹畏舉了酒杯一乾而盡:“李夫人今天走了,她臨死前把芽兒交到我的手裡,我已經答應了,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悠然喃喃的說著這句話,此刻已是初夏,可悠然感覺卻如隆冬,罷了,罷了,折騰了這麼久,終歸還是要孑然一身的離開,不停的倒酒,喝乾,又到,又喝,最終,那收被曹畏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