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聽曹畏這般說,也只得勸他:“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生老病死都有定數,就如同雲先生所說的一般,生是浮雲,死是壘土,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
“也只能這般了。”曹畏翻了個身,將悠然擁在懷裡,神情有些低落。
悠然便抱著他的頭:“要不,我明天去看看,有什麼需要照料的。”
“倒是不用,那李夫人極喜靜,李家那女公子也隨她,也是個靜的性子,不太愛說話。”曹畏道。
“那好吧。”悠然輕聲道,只是總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
幽幽的嘆了口氣,好久才睡去,只是睡得不沉,天一亮就醒來。
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風吹的雨絲斜斜的,悠然、雙兒還和幾個衣娘在偏廳裡趕製著新嫁衣,雙兒即然要加入楚王府,那原來的那點嫁妝是不夠用的,於是悠然便請了紅袖的表姐香芸和幾個衣娘來趕製。
“悠然姐,把那邊的紅色線板拿過來,我扯點紅線。”香芸剪掉一個線頭,然後伸了手衝著悠然道。
線盒就在悠然身邊,悠然便撿了繞著紅絲線的線板遞過去,一邊問:“香芸這段時間忙吧,還有紅袖那裡的嫁衣也是請你制的吧?”悠然將線板遞過去,然後有些懶懶的靠在一邊的椅背,最近她總有一種沒什麼精神的感覺,還特別容易倦,想來是昨晚沒有睡好。 }
“沒事,我大不了晚上多耗點燈油,打幾個晚工就成了,雙兒的嫁衣,那可是比什麼都重要。”那香芸嘻嘻笑道。
一邊的雙兒又是一臉的紅通通。
幾個人正說笑著。
就在這時,曹畏大步進來,皺著眉頭。
“怎麼了?”悠然上前,遞了一塊幹汗巾給曹畏,外面正下著雨絲,曹畏的頭髮溼漉漉的。
“你跟我出來一下。”曹畏道。悠然便跟在曹畏身後出屋。
外面穿堂的小間,悠然有些詫異的看著曹畏:“你是說,李夫人要見我?”
“是的。”她今天突然提了出來。
“為什麼?”悠然問,不知怎麼的,她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我不知道,她只說要見你。”曹畏抓了抓腦袋,臉上也有一絲疑惑。
悠然看了看曹畏,然後點點頭,兩人穿了蓑衣,也不坐驢車,曹畏直接抱了悠然上馬,騎馬去了清水城。
還是那間小院,悠然同曹畏站在門外,不知怎麼的,此刻。悠然很有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似乎裡面有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似的。
曹畏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是那李芽兒。
“我娘在屋裡,你們進去吧。”李芽兒輕聲的道。
於是悠然便跟著她進了裡邊一間屋裡,屋子裡燃著佛香,透著一股子佛香的味道,但顯然的仍掩蓋不了濃濃的藥味兒。
李夫人就半躺在床上,一張臉枯槁無比,眼中也無絲毫的神采。
“曹大人,芽兒,你們在外面去。”那李夫人虛弱的道。曹畏雖然辭了官,但曹氏的爵位還在,因此,這李夫人還稱他為曹大人。
曹畏皺了皺眉頭,然後同李芽兒一起出門,那芽兒還小心的將門關上。
“曹娘子,老聽曹大人說起你,當年,曹大人蒙冤在外,而你帶著弟妹和孩子,苦苦打拼,你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拋弟妹,恕不容易,可見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我如今已然命不久矣,我想拜託曹娘子一件事情。”說著,那李夫人就迫切的看著悠然。
“什麼事?你說。”悠然問。
“唉,我死之後,芽兒就孤苦零丁了,我想跟求曹娘子答應,許於曹大人,哪怕是妾室,我也認了。”李夫人談著口氣,她這也是無奈之舉,要不然,她走的無法安心。
悠然一聽,那腦子轟的一下,胸中也有一口窒息之氣出不來,兩眼盯著床上半躺著的李夫人,好一會兒才道:“李夫人何以如此悲觀,不若我認芽兒做個妹妹,定會好好為她選一個如意郎君的。”
“這我看不到的事情,我又如何放心?再說了,以如今李家不清不白的身份,就算是曹娘子認了芽兒做妹妹,那又如何?能保證她夫君不在意這事情,能保證她以後幸福嗎?”李夫人喘著氣道。
“可芽兒妹妹嫁我夫君,就真能幸福嗎?”悠然搖著頭,此身,她從沒遇到這般的艱難過。
“曹大人我是瞭解,最是忠義,他不會據我,也不會辜負芽兒,而芽兒也是喜歡曹大人的,現在我只求曹娘子做主。”那李夫人說著,就艱難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