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毫無疑問,君影是因為他而死,而這下毒手的人,很有可能
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為他送命,君影死了,決下落不明,柳奄奄一息,幻雪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減少,他知道幻雪在意他們,他也在意,這些都是和他共生死的朋友。
給柳輸了寫內力,險險保住他的性命,轉身出了房門。
“福泉,宣旨,召慶王和安陵王入宮。”昊彥冰冷威嚴的開口,已經下了決心。
“皇上”福泉一下著急了,這個時候宣二人進宮,絕非好事,這
“去吧,該來的總是要來,朕不能再姑息他們了。”凝重的聲音響徹沁雪宮的庭院。
這時,蘭心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行了一禮,“啟稟皇上,貴妃娘娘醒了。”
幻雪醒過來,一臉的木然,直愣愣的坐著,任由蘭心在一旁伺候她洗漱。
就像一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空洞的眼睛沒有光彩。
就連面對一臉擔憂心痛的昊彥,幻雪的眼睛依然古井無波。
“幻雪,君影的事是我的錯,我可以任你處置,但是,求求你,不要折磨自己。”昊彥心疼的將幻雪冰冷的身體擁入懷中。
昊彥知道,幻雪在內疚,她在君影最需要她的關頭選擇了留在他身邊,就這一點,她就認為是她害死了君影。
可是,如果不是燕國的大軍逼境,君影也不用替他帶兵去邊關。
如果不是這場陰謀,誰都不會死。
如果他不爭這個皇位,願意與幻雪一起逍遙世上,那麼這一切的苦難,都不會降臨在他們身上。
是他的錯,他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幻雪輕輕掙開昊彥的懷抱,緩緩地徑直向外走。
“幻雪,你去哪?”昊彥著急一把拉住她,她這個狀態,要去哪裡?
幻雪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不用擔心,我出去走走。”說完,甩開昊彥的手,繼續向前走。
她不怪昊彥,但是,她也沒法面對他,雖然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所為,也不是他所願意,但諒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
她只是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
“別跟著我。”幽幽的開口,讓欲追上來的昊彥瞬間止步。
再無瓜葛
慢步走著,她看不清周圍這是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
心中有一塊大石梗在胸膛,壓得她似乎不能呼吸。
天是不是暖,她感覺不到。
周圍有沒有人,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面前有一條漫漫長路,通往哪裡,她不清楚,她只想一直走下去,什麼也不想,不願正面那個讓她心痛的事實。
直到前方沒有了路,她才木然的停下腳步,抬起頭,苦笑一聲,居然是當日她救君影不小心拐進的死衚衕。
上一次是玉姜救了他們,可是現在,君影又進了死衚衕,誰去救他?誰還能救他?
翻身入牆,她突然覺得,這面牆隔絕了宮內壓抑的氣息,讓她可以不去想那些陰謀,以及為那陰謀所付出的代價。
這裡還有一個等著她的人,她的朋友,而今晚,她要了解了這樁緣分。
與她相識,便會成為命運的玩偶,只要她選擇,命運就蓋棺定論,那麼,她就讓自己沒得選擇,不害別人,也不讓自己再傷心。
推開玉姜房門的窗子,看到裡面坐著的人,一愣,轉而又看清楚。
換了男裝的玉姜一身雪白衣袍,頭髮不再是繁瑣的髮髻,隨意披散著,絲絲墨黑鋪灑在肩頭,不管是女裝還是男裝,依舊的傾國傾城,只是女裝妖豔絕美,男裝驚為天人。
一開口,一個磁性略帶渾厚的聲音響起,透著高貴,從容。
“你來了”說了三個字卡主,從容頃刻蕩然無存,“出什麼事了?”
他見過冰冷的幻雪,更喜歡她的靈動,甚至喜歡看她被自己氣得幾乎要抓狂的表情,可是現在,幻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的,連冰冷都沒有,整個人就像一副行屍走肉,連氣息都如同空氣一般沒有存在感。
幻雪緩緩走近桌邊坐下,桌上擺滿了酒菜,想來他已經等她多時了。
空氣沉默著,半晌,幻雪才彷彿從夢中醒來一般,幽幽開口。
“君影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為什麼在他面前不再逃避。
“什麼?”玉姜一驚,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