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先生當初的五千多萬購地款原物奉還,您當初預售時收取每個業主的五萬塊錢定金,第一期一共兩百套房屋共計一千萬不需退還,算作這三年八個月的利息。而購房戶的補償以及退房工作政府幫你協調,這塊地依舊算是市裡的,就算咱們交易兩清了你覺得如何?”
鄭焰紅微笑著說道。
“什麼?”
“什麼?”
“什麼?”
林啟貴還沒有反應過來,吳紅旗、田振申、林芳兵已經炸了,三個人六隻眼睛緊盯著鄭焰紅,好似這個好端端的市委書記已經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一樣。
“鄭書記,您這是跟林董開玩笑的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林董如果當真了怎麼辦?”
吳紅旗趕緊說道。
鄭焰紅輕輕的掃了吳紅旗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臉看著林啟貴,眼神裡都是篤定跟決然看著他。
林啟貴卻沒有把鄭焰紅的話當成一個假設或者是笑話,這個女領導雖然看似祥和,但她渾身上下渾然天成的帶著一種一言九鼎的氣概,這一點是之前看起來剛毅果斷的佟國傑不曾給他的印象,更是深沉莫測的鄒天賜市長也不曾給他過的感覺,而這個女人卻給了他強烈的信任感,他不得不慎重的考慮了。
作為河康實業的老總,林啟貴深知,他從一開始款子被市裡挪用,就開始了持久的跟這幫官痞子打交道的噩夢。雖然中間以把政府工程承包給他做代價堵住了他的嘴,他也從工程中得到了不少的利潤做補償,但這五千多萬砸在這裡好幾年,的確夠他鬧心的。現在拆遷戶個個獅子大張口,恨不得一平米要他十平米的補償,但有了當初預售時的合同,已經賣出去的幾百套房子已經不可能提價,鄭焰紅剛才計算的準確極了,他的確是做到底也不可能賺錢了。這樣看來,鄭焰紅說出的解決方法的確算得上最完美的收場了。
可是,這女書記這麼一來,預購款算他的利息,購房戶那邊市裡還得退款,已經好幾年了,再按五萬元退還購房戶肯定不依,裡外裡市裡每套房最少要賠進去十三萬以上,折算下來也不算小數目了,鄭焰紅這是想幹嘛?
“鄭書記,啟貴不得不說,您的提議十分誘人。”
林啟貴懷著無比的信任看著鄭焰紅說道:“但是如您所言,這畢竟是大事,還得容我仔細考慮考慮才能決定。即便如此,啟貴也對您這麼睿智果斷敬佩不已。在此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林先生客氣了,大家既然坐到了一起就都是朋友,雖然行當不同但都是人吧?人嘛,都是感情動物,誰能夠不食人間煙火呢?其實,我讓芳兵休息休息,也是覺得她一個小丫頭頂著這麼大壓力真是夠她受的了,對這個丫頭的能力還是很認可的。等咱們的事情辦完之後,不會讓她級別什麼的受損失的。哎呀,看我一說就跑題了,林先生有什麼要求請說吧。”
林啟貴對鄭焰紅的敏銳已經徹底折服了,他微笑著說道:“林某要說的鄭書記都給了承諾了,那就沒有了。鄭書記,我誠心誠意敬您一杯酒好嗎?”
鄭焰紅笑了:“看看看看,紅旗書記,林先生露餡了吧?現在這杯為了他姑娘就誠心誠意,看來之前敬的都是迫不得已的,哈哈哈!”
吳紅旗的臉色十分難看,他還沒有從剛剛鄭焰紅乍然見突發奇想說出那個法子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就強擠出一絲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喝了酒,雙方都完成了目標,也就很快散了。
鄭焰紅回到7號樓對付奕博說道:“小付,你先別回去,等下鄒市長跟吳書記一定還會過來,我先上樓洗洗,等下來了叫我。”
果不其然,鄭焰紅上去半個小時左右,鄒市長跟吳書記就聯袂前來了,同行的還有招商局的局長以及當年擬定的工業園開發區主任,一看形勢就是因為鄭焰紅飯局上的提議來興師問罪的。
“小付,鄭書記呢?”
鄒市長冷冷問道。
付奕博答道:“鄭書記在樓上,需要我叫她下來嗎?”
“去吧。”
付奕博到樓上輕輕敲了敲門,說了鄒市長一行過來了,鄭焰紅在屋裡答道:“稍等。”
付奕博下來回復到:“鄒市長,鄭書記可能在沖洗,馬上下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鄭焰紅才身穿一套米黃色的運動裝,披散著溼漉漉的頭髮下來了,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鄒市長,讓你們久等了。不過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呢?”
鄒天賜被鄭焰紅如此青春的形象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