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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大哥會嚇跑,我卻不會。”那聲音柔柔弱弱,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江彤月不得已回過頭去,那中年婦人已經在她屋裡坐定了,一身寶藍衣裙,算不得美,卻甚是端莊,只是眉間多了份冷漠,對江彤月的樣子不驚不怒,冷冷瞧著,正是因無子嗣,與夫家不合而住回孃家的顧家唯一的女兒,顧晚貞。

分明比自己的輩份低,平日也確實像個晚輩一樣時時來向她這個續絃請安,但在她面前江彤月總覺得自己矮人一截,做什麼事在她眼中都像個孩子在胡鬧,不過也對,自己不過十七,這顧晚貞卻已經三十多,自己不就是個孩子嗎?

江彤月畢竟也是在大戶人家長大,因自己的身份也沒少受欺負,深諳這後院裡的生存之道,便道:“我雖年輕了些,在顧家也算是長輩,長輩總要有長輩的樣子,他這樣每日來鬧一次,對我動手動腳,我體量他是因為心智與常人不同,不放在心上,但外人看了卻要怎麼說,到時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說著做出一臉的委屈來。

顧晚貞冷冷地看著她做戲,也不理會她的說辭,道:“眼看就要過年,年前府中會有次祭祀,所以從明日起各院都要開始齋戒,你需收拾一下,作為顧家女主人需搬到西院的廟堂住,本來每年是由我爹住進去的,但他身體不適,就由二孃代勞,一日只能吃一次全素齋,由我親自做,我每日做好會差人送來,望二孃遵守府裡的規矩,這幾日別任動葷腥。”

這種齋戒各家多少都有,江彤月也不覺得奇怪,點頭道:“那就辛苦晚貞了。”

顧晚貞這才難得的笑了笑,算是客氣,但笑容依然冰冷,站起身,這是要走了,走到門口時卻忽然的停下來,冷冷地看了江彤月,半晌才道:“有時女人就是要認命,再不甘委屈也只能認了。”

江彤月以為她是在說自己年紀輕輕嫁來受活寡,便笑道:“顧家待我這麼好,我哪來的不甘和委屈?”

顧晚貞表情一怔,卻沒有再多言,轉身出了屋去。

西院的廟堂,正堂供著觀音像,江彤月被安排住在西廂,如硯想進來伺候,卻不準,只能每日清早和睡前允許進來伺候她洗漱。

連吃了幾天素,而且只能吃一頓,江彤月整個人沒力氣,本來是要求在觀音像前抄經唸佛,反正沒人看著,她便每日在屋裡躺著,只在顧晚貞來送飯時裝裝樣子。

苦捱到第五日,人已經百無聊賴,畢竟只有十七歲,正是怎麼吃都餓的年紀,一天一頓的素齋,只有一小碗飯和一菜一湯,她每頓都將碗都舔盡了,根本不頂餓,於是人越發沒有力氣,晚上早早的躺在床上,睡死了,總不覺得餓了。

今日又早早的睡了,人看著桌上的燭火發愣,也許是人太過寂寞,太過無助,她難得的生出一股自憐自艾的情緒來,真是哪裡都不好過,在孃家時處處受人白眼,在這裡卻要捱餓,出不了院門,只能每日像個出家人一樣常伴青燈,而她只有十七歲,這樣的日子還要無休止的過下去。

她側了側身換了個睡姿,腦中猛然跳過一張妖氣逼人的笑臉,啊,他,不知為何,想到這張臉,方才還無比蒼白的思緒莫名的添了幾縷亮色,稱不上喜歡,卻有股興奮,覺得生活不是那麼沒勁。

“呵呵。”正想的出神,猛然間聽到一聲詭異的笑,而那聲笑就算只有一聲,江彤月也馬上聽出是誰的笑聲。

是錯覺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坐起身,人因為無力眼前一片黑,半晌才緩過勁來,扶著床沿下床時,看到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箇中年的男人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裡褲,正流著口水看著她。

正是那傻子。

她腦中“嗡”的一下,是不是有人告誡過她睡前要插上門,只是在這個院門緊鎖的地方她忽略了,以為不會有人進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快出去。”她朝後退了退,拼命的冷靜下來,說道。

那人卻是傻子,根本不聽她的,咬著手指跌跌撞撞的進來,口中道:“新娘子。”已經一把將江彤月抱起來,扔到床上。

“啊!”她慘叫一聲,本來就全身無力,此時剛爬起來,那個傻子就整個人撲了上來,她雙手胡亂的推,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而那傻子已經伸著舌頭在她臉上一陣亂舔。

一陣反胃,江彤月拼命的別開臉,口中叫著“救命”,連叫了好幾聲,卻沒有人答她。

一個傻子根本不懂得破門而入,那道晚上會鎖住的院門一定有人替他開了。

“有時女人就是要認命,再不甘委屈也只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