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8部分

謝七擺手喝道:“去吧,所有恩仇就此抵消!”

葉沉淵勉力站起,徑直走向海邊,一路血汗滴落,不曾讓他回頭看上一眼。他的背影穩定如山,十一年來未改變,謝族子弟見了,低聲道:“大小姐認定了他,應該是有道理的。”

自此,謝族上下三緘其口,對謝開言徹底隱瞞了刑罰一事,只當葉沉淵就是李葉,等著他一月後的重返。

☆、婚禮

空太郎自從娶上媳婦後;整日在院子裡昂首闊步神氣非凡。謝開言描繡像、鑽研棋術時;它都要帶著媳婦一起嘎啊嘎啊地叫;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是在深夜鬧出一些動靜。最後,謝開言捲起涼枕涼蓆逃出門去;隨便尋了一處空屋下榻。

葉沉淵披著清涼的露水走回青瓦屋,正看到苦楝木床上謝開言沉睡未醒的模樣。她穿著素白寢衣;披散著鴉墨長髮,躬身側臥在涼蓆外,像是攤開了一副寫意山水畫。畫中人的容顏尚是恬靜;只是氣勢悍然了一些,睡到半夜便踢掉枕頭,裸出一雙天足蹬走薄毯;使得涼蓆卷堆在床頭,她的人遠遠睡在另一頭。

葉沉淵笑了笑,坐在床側,伸出暖和的右手拉住了謝開言的腳踝,說道:“太郎已與黃狗打完了架,你這主人怎能還不起床?”

睡得沉迷的謝開言微感不適,蹬了下腳踝,含糊道:“贏了麼讓我再睡一會兒”

葉沉淵撫平她那翻卷起來的寢衣,順勢將手壓在她腰上,細細摩挲著。掌間的熱度很快傳到她的肌膚上,讓她猛然想到,沒人敢這麼無禮地對她。

她翻身坐起,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驚怒道:“想怎樣?”

露出原本容貌的葉沉淵悠悠笑道:“睡昏了頭麼?”

謝開言舉袖摸了把臉,蜷腿側坐床上怔了半晌,不曾察覺到腳踝還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他看著她如往常一樣,起床之後必定要呆上半天,好笑的神情怎麼也隱藏不住。

謝開言逐漸回過神來,看向他:“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

她拂開他的手,收回腳踝,冷冷道:“你不是走了麼?”

他卻湊近一些,衣襟袖口的清香花氣溢散了過去,快要染上她的鬢髮。“你這樣瞧著我,是在怨我拋下你不辭而別麼?”他細細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謝開言的眉尖忍不住抖了抖:“一月不見,付君的臉皮更加深厚了一些,去哪裡修煉的?”

葉沉淵微微一笑,並不答。

她狐疑地下了床,低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落得比我們還輕便,謝七的門禁也太鬆散了”她用手杵在床沿上,伸足去勾被她甩在一旁的錦帛桑木屐,背對著他念叨:“付君好生沒道理,真不知怎會被藤原家看中,派來做特使”

坐在床邊的葉沉淵出力拉了拉謝開言的頭髮,打斷她的話,引得她怒目相向。

他淡淡道:“說那麼多幹什麼,我只問你,想我了麼?”

她嫌惡看他:“少做春秋大夢吧。”

他指了指床:“一回來就看到你睡在我床鋪上,嘴裡念著‘夫君夫君’的,難道不是想念我至深的緣故嗎?”

她抬袖擦著嘴角,仿似要擦去已經說過了的話。過後,她又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羞怒道:“我睡覺從來不說胡話,更不可能喚出你的字名,你少來誑我。”

他抓著她的髮尾不放,捻在手心裡把玩,清淡道:“姑娘家跑到男人床蓆上睡覺,又抱著我的枕頭不放,還需要我誑你做什麼?”

“那是空太郎——吵得我——”謝開言急得臉頰耳廓發紅,才說出幾個字,又覺得不妥,連忙住了口。

葉沉淵笑道:“空太郎怎麼了?”

她扯回他手裡的髮絲,拉過涼蓆與涼枕,卷作了一團,羞於說一句話就掠出門去。跑到半路低頭一看,曾屬李葉御用的竹枕躍入她眼簾,這才明白了什麼,又跑了回來。

葉沉淵笑著看她,她當著他的面拋下竹枕,勾過自己的涼枕,塞進卷席裡,又拖著木屐啪啦啪啦地走遠。

歸屋後,謝開言洗漱完畢,謝七照例派出族內家眷替她梳妝,說道:“李葉這次送來了彩禮,向大小姐提親。”

謝開言安穩坐在木凳上由著嫂子們巧手盤出發髻,回道:“我不嫁人。”

謝七驚奇:“為什麼?”

“十分無趣。”

謝七回頭想到葉沉淵帶來的玉器珍珠、錦帛儷皮、山珍海味、茶果金銀等百雜禮品堆滿浮堡似的樓船上,因數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