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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因為累就放棄?現在正是年輕有力氣的時候,不怕忙,只怕沒得忙。

可決心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兒,時間越來越不夠用,許延忙得恨不能把自己切開兩半,幸好一星期後,封毅就把陳雅文挖了過來。一套120平高檔住宅的許諾、公關部經理的高薪職位、當初買月亮灣公寓結下的交情、意外受到賞識重用的感恩圖報。陳雅文的衷心與幹勁兒毋庸置疑,外帶多年任職房地產公司的豐富實踐經驗,可算幫了許延大忙。擔子輕了,心情好了,各項事務也如借東風、順風順水,一路高歌著步上了正軌。

二〇〇三年底,新天國際公寓正式破土動工。兩人站在自己名下那片開闊的土地上,迎著橫掃黃沙、疾勁凜冽的西北朔風,同時長出一口氣,對視之間、感慨萬端。

同年十二月末,在薛紅軍又罵又逼的苦心教授後,許延的第一筆跟莊、搶莊操盤交易,終於旗開得勝、圓滿成功。自己獨立賺來的第一桶金,砸得他幾乎傻了眼。不但如此,期間險象環生的艱苦搏殺與最後兇狠老辣的大刀闊斧,一舉震驚了行內同仁,並正式登堂入室,躍升薛紅軍傾力栽培、最為器重的關門弟子。

說起與薛紅軍的結交相當好笑,許延在他逛花場的時候,拿著一百塊錢追上他死纏爛打,不論怎麼推說解釋,非認定是他掉的,蠻不講理地逼他收回。這個聲大氣壯、油鹽不進、沒有金錢觀念的愣頭青,可把老頭兒鬱悶壞了,賞花看草的好心情,須臾報銷得無影無蹤,氣得他揪上許延就去找花場老闆投訴。

結果無庸贅述,許延被掃地出門。老頭兒看著那傻頭傻腦的憨直後生,因為自己而悽悽慘慘地撿包袱走路,不由生了惻隱之心,攔住他回頭找老闆說情,最後許延只好‘忿忿不平’、‘勉為其難’地留了下來。

後來的事兒就好辦了。遠離塵囂與銅臭,整日跟草木花農為伍,子女們都有自己的事業,週末才得空光顧農場,來鬧一鬧他這個黃土埋胸的糟老頭兒。那日子說飄逸悠遊是沒錯,說寂寞清冷其實也無差,難得竟碰上個全無機心的傻小子,薛老頭跑花場的頻率越來越密了。

一老一小頂著烈日聞著花香,從蚜蟲爛根到黑子白棋;從烹茶煮酒到井市迭聞;從高山流水到父母在、不遠遊一來二去,薛紅軍感覺這窮學生,除了脾氣犟點兒,心氣傲點兒,性子直點兒,倒真沒其他壞毛病,算是個不錯的後生。

後來聽說他母親常年帶病修養,下有一妹靠他負擔學費生計,又學了園藝這門沒錢途的專業,不由動了俠義心腸,屢次規勸誘導他投身股市,不想都被斷然拒絕,理由竟是:“憑什麼你說行就行,你當股市是你家開的?!”許延不耐煩地撥開老頭子,忙不迭揩著一臉熱汗:“哎呀,我還要找師傅學剪枝,下回再跟你瞎扯淡。”

“你說什麼?瞎扯淡?!”薛紅軍一向都被人追著捧著巴結慣了,哪知臨老碰上許延,巴巴地主動送上門去,竟會屢遭‘輕視’、不停吃癟,不由火冒三丈、怒髮衝冠,一把抓住那愣小子,兩道白眉毛氣得要衝上天:“你到底炒不炒,你不炒,我這就叫你老闆炒了你魷魚!”

“你這糟老頭,還講不講道理?哪兒有逼人炒股票的?!”許延也犯了‘牛脾氣’,指著他破口大罵:“我家就我媽那點兒病退補助,炒,炒,炒,炒糊了去喝西北風呀?!”

“炒糊?!不識好歹的犟騾子,”薛紅軍氣得吹鼻子瞪眼:“行,怕虧本拿我的錢炒,賠了我吃、賺了你得!”

自此,許延‘極不情願’地踏上了風起雲湧的K線征途。直到謝師宴當天,才捧上杯好酒,將前前後後的處心積慮,誠懇地和盤托出。薛老頭早發現這小子聰慧異常,對行情趨勢尤其敏感,眼光獨到。自己傳授的操盤技巧,他不但吸收迅速,還常能舉一反三,另闢蹊徑。

諸多反常跡象由不得人不起疑,無奈跟這小子實在投緣,又愛才心切,況且幾個月觀察下來,許延確實本性純良,並非奸佞之徒。無奈之下,只好假作不知,繼續裝聾作啞,就看他啥時候自己‘招供’了。現下見他坦白,當然心懷大慰,但表面的威風還是要耍耍的,不然哪出得了心頭這口‘窩囊氣’,正冷下臉來準備發作,卻被一聲嬌呼驚散了思路。

“小延哥哥!”推開包間門的寶貝外孫女曾小玲,欣喜異常地失聲驚叫:“你是,是小延哥哥嗎?!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玲啊!”當日火車上匆匆邂逅,因為許延、封毅兩人沒留下聯絡方式,她只記得對方名字裡有個延。回G市後,即使全家出動,憑這點兒線索想要找出個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只能望洋興嘆,這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