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有避毒之效,百毒不侵,拔出劍來,深提一口氣,便往門外衝去!
外面湧入一幫府衙衛兵,楚翔不知楚栩是否得脫,只想盡力爭取時間,掩護他逃走,更不說話,仗劍直往外衝!那幫軍士欲要來攔,楚翔舞動劍鋒,光影掠處,已有數人倒地!堪堪到了府門,卻聽馬蹄聲急,一彪人飛馳而至,為首的卻是一名大內太監,手持一卷黃絹,遠遠地便高聲尖叫道:“聖上有旨,叛賊楚翔接旨!”
楚翔暗道:“必是王允那廝矯詔傳旨!”全不理會,只凝神廝殺。轉眼傳旨之人已到面前,同行的更有多名大內侍衛,楚翔一見,心頭涼了大半,周國的大內侍衛除非皇上親諭,並賜予金牌,無人有權調動。那太監又叫道:“叛賊楚翔接旨!”連叫三聲,楚翔仍不理睬。大內侍衛亦上前圍攻,楚翔毫無懼色,愈戰愈勇,眼看就要衝出重圍,忽聽得有人喝道:“叛賊楚翔,你看這是什麼?”楚翔轉頭一看,見那人手中拿著一支半舊的銀釵,頓時僵立在地,原來這銀釵是他父親新婚之夜送給母親的,自父親亡故後,母親一直戴在頭上,從未離身,今日既見銀釵,母親必已落入他們手中!
楚翔稍一遲疑,已被數名侍衛按住,楚翔奮力掙扎道:“你們是何人?膽敢假傳聖旨?”
那太監怒道:“大膽楚翔,還不跪下聽旨?你且看看,這聖旨是真是假?”便將那黃絹在楚翔眼前晃了一晃,那鮮紅的玉璽印鑑驟然刺痛了楚翔的雙眼,這聖旨竟是千真萬確!再看了一眼那支銀釵,楚翔如墜冰窟,渾身發涼,雙膝一軟,頹然跪下。
只聽那太監一字一句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叛賊楚翔,身為大將之後,世受隆恩,殊遇非常,朕期以重望,以統帥大軍,外御暴秦。不意爾竟臨陣降賊,恬顏事敵,今更謀以南歸,欲串通叛黨,竊為內應,覆亡大周。著即日解押刑部,詳鞫實情,以候發落。欽此!”楚翔木然跪著,腦中一片嗡嗡作響,原以為只是王允作亂陷害,卻不料是皇帝親自下旨定了自己的罪名,前幾日贖自己回來,豈不也是他的旨意,出爾反爾,又是何故?
那太監唸完,早有人上來用鐵鏈鎖了楚翔,楚翔此時已無心反抗,任其捆綁。卻聽有人道:“這叛賊武功高強,得穿了他琵琶骨,廢了他武功,以防他途中逃跑。”即有侍衛拿了鐵鉤,先刺穿他兩邊的琵琶骨,再用鐵鏈從中穿過,與手銬腳鐐相連。鮮血淋漓,劇痛鑽心,楚翔汗水涔涔而下,只強忍著一聲不吭。
正要將楚翔押走,一侍衛急急從府衙中跑出,道:“這叛賊還有個兄弟不見了!”那傳旨太監問道:“大膽楚翔,你將你兄弟藏在何處?”
三十七 君今在羅網(下
楚翔心想楚栩此時應早已出城,便道:“我實不知,他在金陵有幾名舊友,想是訪友去了。”
那太監便對周大人道:“請大人速下令緊閉城門,挨家挨戶搜查叛賊餘孽!”
見周大人下了令,楚翔略鬆了口氣,小弟未當場就擒,實屬不幸中的萬幸!但願他能逃脫此難,也不知安瀾如何,是否已經蒙難?
府衙外這一鬧,許多百姓已圍上來旁觀,聽說是捉拿秦國的奸細叛賊,無不拍手叫好,更有人往楚翔身上吐唾沫,楚翔只埋著頭,任人押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囚車。
且說狄豐兩日後到了上京,持金牌入宮面見符陵。過了這幾日,符陵似乎又瘦下去一圈,眼窩深陷,但目光仍如利劍般迫人。靜靜地聽了狄豐講述事情經過,符陵並沒顯出太多驚訝神情,到最後只是冷冷一笑,道:“既然他沒有收到朕第二封信,那便是天意如此了!如果不出意料,此時楚翔應已被捕。孤臣孽子竟受此遭遇,周國若不滅亡,天理安在?”狄豐見他面色陰沉,似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蹦出這最後一句話,只覺有一股森森寒氣從腳底升起,令人心悸。
符陵又道:“狄先生辛苦了,這事朕會仔細安排,定會保他平安。朕留先生在秦國,想了這幾個月,先生可想清楚了天下大勢?若願救你師弟,不妨助朕一臂之力,倘若不願,朕也不加勉強,山長水遠,與先生後會有期。”
狄豐低頭沉思良久,終道:“陛下一代明君,以至誠相待天下,澤被四海,某雖為周人,但深感朝廷腐朽,從未入官出仕,今願歸北朝,聽從陛下安排。”
符陵略現欣慰之色,道:“先生果是明理之人,如此甚好。朕計劃儘快提前渡江,先生與楚翔相交甚厚,他在軍中雖僅有數年,但他父親為將數十載,威望崇高,部屬廣佈,後楚朗殉國後,舊部雖被打壓分散,但至今掌握實權者亦不在少數。若楚翔蒙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