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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些人難免有唇亡齒寒之心。先生於其中可有熟識之人?能否找到可乘之機,以圖策反?”

狄豐道:“楚翔父親殉國後,一些軍中部下常照拂他母子三人,某也認得一些,雖無深交,但事既急迫,某願盡力一試。”

符陵點頭稱許,與狄豐一起列出有可能策反的人選名單。符陵這些年早收集了不少周國軍隊將領的資料,凡相關的皆告訴狄豐,商議籌劃一番,最後鎖定了兩人。符陵道:“先生放心,朕會派人護送先生前往,到周軍中也會有人協助聯絡,通知訊息。倘若成事,朕必記先生頭功!”

狄豐知符陵老謀深算,今要決戰,在周軍必早有其他內應,讓自己再行策反,不過是為了增加勝算,拱手道:“如何行動,全賴陛下運籌帷幄。狄豐本是江湖散人,此舉非為個人名利,實願能早日救出師弟!”行了禮正要離開,卻又問道:“陛下如今要即刻渡江,是否太過倉促?”

符陵笑笑:“朕原計劃也即是在二月渡江,前線後方各種準備均在一直進行,軍餉糧草亦都有安排,現在不過提前幾日,並無大礙。”

狄豐再度歎服,兵不厭詐,原來符陵不動聲色中早已謀定後動,暗渡陳倉。

此時內侍傳司馬廷已在外等候覲見,符陵令叫他進來,近幾日不分日夜,司馬廷的密報每兩個時辰送到一次。司馬廷呈上最新密報,符陵草草看了,轉遞給狄豐,狄豐一看,果然楚翔在渡江的當晚就被下旨捉拿,已解往江寧,而同時安瀾也在軍中被捕,只有楚栩尚不知下落。狄豐看完,無言還給符陵。

符陵對司馬廷道:“以後密報每一個時辰送一次,越快越好!”司馬廷領了旨,符陵又道:“你們都下去吧!容朕再仔細想想。”

狄豐等剛剛退下,總管太監卻又來稟:“皇上,後日便是除夕了,司儀來問,這賜宴之事如何安排,請皇上示下!”符陵一驚,竟已將到了除夕新年,自己卻全無覺察。這新春佳節,普天同慶,皇帝照例要與民同樂,賜宴更是少不了,外宴百官,內宴后妃,禮儀賞罰,樣樣都得躬親。符陵看了眼案上的密報,又覺頭痛欲裂想了想道:“一切事項都依照往年陳例。”總管正要下去,符陵又叫住他:“不!你傳旨光祿寺,這賜宴需得比往年更要隆重,不但除夕賜宴,初一、初二也安排御宴,朕要好好地慶賀。”暗想,若順利的話,正月十五之前應能萬事俱備,一面大擺宴席歡慶新年,一面緊鑼密鼓地備戰,出兵之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周國必定料想不到。

待到眾人皆已散去,符陵仍坐在案前不願起身,眼前似見到楚翔披枷帶鎖,被綁縛在囚籠中,臉色蒼白,目光仍不改倔強“啪”的一聲,符陵回過神來,竟是將一支粗大的毛筆筆桿給生生拗斷了!斷筆插入手心,尖銳的刺痛。符陵心中騰起一股怒氣:朕拼了性命維護的人,雖有千般不是,也捨不得傷害他一點半點,周國那幫君臣是些什麼東西?倘若敢傷了他,待朕下了江南,必一個個扒皮拆骨,碎屍萬段,以洩朕心頭之恨!

符陵恨恨地想著,胸口卻一陣抽痛,到底鞭長莫及,翔兒這回免不了吃些苦頭了,後日除夕,不知他在天牢中怎生度過?仍記去年離苑的除夕之夜,雖是各懷心思,還能在一起暢談把盞,自己還曾許諾日後陪他守歲過年,今年卻只剩了朕一個人去強顏歡笑,他會不會想起自己?會不會有一星半點的悔意?符陵苦笑著搖了搖頭,知他既深,為何還要痴心妄想

楚翔被押到江寧時,恰好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他被鐵鏈穿了琵琶骨,再牢牢地鎖在囚車上,絲毫動彈不得。一路上楚翔想探聽些訊息,但押送的人皆守口如瓶。楚翔偶爾聽到他們交談中口稱“王丞相”,想是王允已官復原職,但既不知母親生死如何,又不知安瀾是否平安,楚翔心急如焚,對自身處境,反倒不縈於懷。

三十八 霜露豈能摧(上)

入了江寧城,但見熟悉的大街小巷都是張燈結綵,家家戶戶門上貼著春聯年畫,掛著大紅的燈籠,鞭炮聲更是此起彼伏,街上行人雖不多,但團圓之夜,處處傳來隱隱的歡聲笑語,帶著點火藥味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喜慶囚車並不停留,進了大理寺的大院。押送的人將楚翔解下,不送往天牢中,直接押上了大堂。

堂上燈火通明,兩排衙役威嚴肅立,手持水火刑棍,一個個橫眉怒目,凶神惡煞。正中高坐著刑部的李大人,大理寺的薛大人和都察院的張大人,楚翔心中一沉,除夕之夜竟然能動用三法司連夜會審,迫供之急,已可想見。未及多想,已被衙役按下跪倒,當中的薛大人將驚堂木一拍,厲聲道:“叛賊楚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