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愛上他的
今日天氣晴好,羅衣曬了被子,笑著走進了草屋,笑得香甜:〃外頭太陽好著呢,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難得還有一些微風,也不曬人。〃
淵離笑了笑,撐著床站起來。
羅衣趕緊過去扶了他,默契地一手搭了他的手腕,一手摟過他的腰,沉聲道:〃小心。〃
淵離便笑,眸子溫潤似水:〃不用那麼小心,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摔倒的。〃
〃上次就摔倒了一些,注意些總沒有錯的。〃
羅衣抿了抿唇,小心地扶著淵離走了出去。
外面院子裡有鹹柯做的鞦韆架,後面還有靠背。羅衣扶著淵離坐了上去,她則挽了袖子繼續去拍打被子。
〃被子要拍鬆了,太陽曬軟和了,晚上蓋著才舒服。〃
羅衣對淵離笑笑,淵離靠著鞦韆輕輕蕩了起來。
不處於寒冬的蘅蕪山隨時都會讓她驚豔,她終於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蘅蕪草,在太陽光下,隨著風吹而浮動,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便迎風而來,那晃動的蘅蕪草亦成了她眼中最美的風景。
而她在別人的眼中,也是世間,最美的風景。
淵離看著羅衣,在她纖細的手腕拍打被子上揚下抑的幅度中,在鞦韆上下襬動的催眠中,漸漸闔上眼睛。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一道他無法企及的門,他一直看得到那扇門,朝它走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走到門邊。他的手伸得長長的,他步伐急切,卻湣�鶚竊讜�靨げ揭話悖�嘔故歉艫媚敲叢叮��吹玫劍�疵�蛔擰�
四周是黑暗的,只有那扇門散發著亮光,他就一直在黑暗中行走,不知道累,不知道停息。一直走,一直走
羅衣回過頭來,便見到淵離已經睡著了。
她慢慢地走過去,屏緊了呼吸,顫抖著手伸出食指,漸漸靠近他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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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無聲地長舒出一口氣,緩緩收回了手,慢吞吞地坐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鞦韆還在小幅度地擺動著,男子微微垂著頭,往一邊偏了些,呼吸微弱,卻還是在呼吸著的。他眉目溫潤,氣質如玉樹蘭芝,總給人一種溫和的享受。
她這才仔細看他的眉眼。
眉毛疏淡,許是因為生了病,所以沒什麼光澤。眼睫毛卻仍舊很長,似梳子一般蓋在眼睛上。不太高也不會矮的鼻子,下面是一張沒有多少血色的唇。
下頜線條柔和,脖子上似乎還能看見一股股的青筋。
他的耳朵潔白如象牙,睡著的時候就像一個等到公主吻醒的王子。
他美好地就像一個夢。
羅衣漸漸流下了眼淚。
她怕,若是有一天,她伸手到他鼻端,探到的不再是均勻的呼吸,溫熱的氣息,而是一片冰冷,再也沒有熱氣噴薄,她要怎麼辦?
離她而去的人太多了,難道,又要增加一個嗎?
她不知道,她甚至問自己,陪在他身邊就是為了等待他的死亡嗎?
她不想!
她隔離了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解釋便帶了淵離回了蘅蕪山,在這兒住下來已經一月有餘了。似乎戰爭早就離她遠去,她身上所有的擔子都卸了下去
可是她知道,不會的。
自然不會的。
第二日,四宛給她帶來了一封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219章決
那個以前讓她覺得有些對她不喜的小廝如今冷著一張臉,態度卻還算恭敬地雙手碰上泛黃的信封。
〃孟小姐。〃四宛低聲說道:〃楚將軍讓把這封信帶給你。〃
羅衣頓時一怔。
楚將軍
四宛看著她的神情,仍舊面色不變。
〃佔北皇節節敗退,羅將軍勢如破竹,楚將軍看樣子也要帶兵北上。〃四宛聲音平平地說道:〃楚將軍透過潛叔,讓把這封信交給孟小姐。〃
羅衣幾乎是顫抖著手接過信來,卻也遲遲不敢拆開。
楚戰他知道她在蘅蕪山,他也知道,她如今跟淵離在一起。
孟羅衣,你讓身為你丈夫的他,情何以堪?
羅衣怔怔地盯著信,信上有她熟悉的筆體,書寫的四個大字〃羅衣親啟〃,一筆一劃都像是烙刻在她心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