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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之手逼供?”

頓了一頓,孟光儀複道:“餘達死後,因他周圍並無武功高強之人,臣便從其仇人入手,這餘達本是山南人氏,乃是憲宗皇帝時進士,雖然不在三甲之內,但也是兩榜出身,只是此人面貌不算端正,雖然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但身言書判四條之中,頭一條就過不了,一直到了四年前,其同科同門蘇章做了吏部郎中,向其上司推薦,恰好金城縣令出缺,吏部考核後,才使了他去頂替,臣查過餘達在金城縣為官兩年的判卷,其辭藻簡略、言之有物,確實對得起進士的身份,官聲也尚可。”

“餘達中榜後,多年旅羈長安,他在山南有妻有子,但多年只通家書,為謀官職,卻是一直都未回去過。”孟光儀皺眉說道,“因此得蘇章之助,得授金城縣之缺後一年,餘達便從北里贖了一名教籍女子為妾,名叫春枝,這春枝對其在山南之事也不清楚,臣原本打算派人去山南查訪,誰知此時卻有人發現春枝欲攜餘達私財潛逃,被抓回後,那春枝為了脫罪,主動說出一事來!”

豐淳知孟光儀並非無城府之人,他既然在自己面前說起,此事定然有因,便道:“是什麼?”

孟光儀嘆了口氣:“餘達漂泊長安多年,一朝為官,雖然是一縣之父母,也是極為珍惜的,金城不同他地,就在京畿,天子腳下,所以他判斷案件倒也算清明,怎奈何,這中間有一件案子,卻涉及到了蘇章!”

見豐淳皺起眉,孟光儀卻搖頭道:“不是臣為蘇章說話,此事據臣所知,蘇章確實未曾做什麼,論起來還是餘達報恩之心太盛——據說是先帝駕崩前一年,即餘達才補金城之缺不久,有人擊登聞鼓鳴冤,餘達升堂後,便聽原告訴某家之女與其子私通,後因路遇貴家子,反悔前約,向其子索取從前所贈私物不成,命家僕將其子毆打致死這本是一件尋常的案子,將兩邊拘傳到堂,自可判斷,然而餘達使人去傳被訴之女時,卻發現那女郎與蘇章有親,乃是蘇章之妻的女侄!”

“若是郎君,倒也罷了,雖然我夢唐風氣開放,未出閣的女郎名聲究竟要緊,臣揣測,餘達許是因此,所以問也未問蘇章,便將那原告傳來,痛打一番,叱他誣陷良家子,發配嶺南——餘達自以為還了蘇章一個人情,只是那原告押解到嶺南後不久,便傳回水土不服暴病而亡的死訊,餘達得知後,心下也有所不安,所以特意將此案從案卷中劃去,他手腳利落,加上素來官聲不錯、判案清明,不但無人懷疑,連臣也未能及時察覺!”

豐淳思忖片刻,問道:“蘇章當真不知情?”

孟光儀肯定的點了點頭:“餘達之所以誣陷那原告,就是因為此案涉及女郎閨譽,餘達對蘇章感激萬分,事情沒有外洩,他若當面詢問,豈不等於是打了蘇章的臉面?臣後來也曾試探過蘇章,後者於此事確實茫然無知——蘇章那位女侄,卻是嫁給了城南韋氏子弟!”

韋氏豐淳記了一下,頷首道:“那麼孟卿說的此案線索是什麼?”

“線索卻還是餘達那侍妾——春枝!”孟光儀如實道,“臣當時答允了她說出實情後為其減罪,知道了此案後,便從輕判處,只是這春枝出身風月,餘達據傳與她交好多年,還在自己謀到實職後立刻為其贖身,卻在夫主屍骨未寒時不思哀慼,反而欲搶在餘達正妻並家人從山南趕來時卷財私遁,臣以為此女未必沒有隱瞞,奈何當時她一口咬定只知此事,所以發現她被開釋後依舊留在長安為私寮,便讓人留意一二。”

“大約半年前,這春枝偶然往平康坊去,路遇那管事,一見之下,驚得險些從車上掉下,立刻催促車伕原路返回,收拾細軟,竟就此被駭得欲離開長安!臣接報後,使人在官道上將她截下,只是春枝驚駭過度,臣只得先將其下在女監中,原本打算翌日再審,誰知翌日過去,女監中人卻來報,道春枝已死!”孟光儀神色鄭重,“她並非死於鋒芒,卻是自己投繯至少看起來,是自己投繯而死!”

豐淳皺眉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那管事拘到京兆府拷問?”

孟光儀頓了一頓,才有些歉意道:“陛下恕罪,臣因其為迷神閣中人,因此一時猶豫。”

“迷神閣。”豐淳皺了下眉,長安久為帝都,城中哪怕一個庶民,背後說不定都千絲萬縷,平康坊裡勾欄如雲,別看這些人多半是教坊賤籍,背後卻都有貴人依仗,否則長安寸土寸金,何以立足?

他思忖了下,問道:“迷神閣的後臺是誰?”

豐淳日理萬機,放眼天下,迷神閣卻不過是長安城中一處館閣,若不是任秋之案,豐淳壓根不會去注意它,自然不知其背景,不過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