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身為京兆尹,對治下卻是極為了解的,聞言如數家珍道:“此閣舊主與郭家淵源頗深,郭氏族沒後,因請到了當時長安琵琶名手秋十六娘坐鎮,曾得先帝時宰相杜青棠青眼,如今閣中魁首乃是司徒座上賓。”
聽到杜青棠三字,豐淳目光陡然沉了下來!
他知道孟光儀並非懼怕司徒王展的權勢,實際上司徒如今不過是個榮銜,王皇后不算得寵,皇后之父的身份,對於曾經敢於當朝與憲宗皇帝爭執的孟光儀來說,壓根就算不得什麼。
孟光儀之所以罕見的因迷神閣背後之人而住手,完全是因為,半年前,昭賢太后新甍,在這個時候,若傳出王家牽扯進朝廷命官之死的訊息,別說此事與王家只是七拐八彎的關係,哪怕直接是王展執刃殺了餘達,在昭賢太后新故的情況下,豐淳也會對王家從輕處置。
以孟光儀的為人,他當然不會甘心讓王家藉著太后故去的機會,避輕就重,這也難怪他兩年前向豐淳稟告過餘達之案,發現線索後卻不立刻上報,反而隱瞞起來。
豐淳冷冷掃了眼自知理虧,已經在解釋的同時撩袍跪下請罪的孟光儀:“爾罪容後再議,那麼這回借任秋之案,拘孟破野入獄,可查出什麼?”
他緩緩問,“既然迷神閣此刻的後臺是王展,餘達之案與任秋之案,可有什麼相通之處?”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耶;自己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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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翠嵐拂過李十七娘的鬢髮,珠釵搖搖,晃動間瑩潤的珠光返照她頰上,越發明媚動人。只是不遠處負手而立的賀夷簡顯然沒這個心思欣賞,他面沉似水,緩緩道:“十七娘,你逾越了!”
“六郎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明白了。”李十七娘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拓拔文錦噤聲,她笑吟吟的反問,“說起來你我身份相同,彼此的父親都是一方節度使,你雖然是郎君,可這會我求見的又不是今上,論理,我見貴主還更方便些,你可以在原上與貴主偶遇,我一步一步爬上這紫閣峰求見貴主,還要更心誠些,何況貴主也親自出來見了我,六郎卻又要替貴主委屈什麼呢?”
賀夷簡沒理會她的故意曲解,冷冷道:“與阿煌告別是我的事,誰準你自作主張,害我被她拒在門外?”
李十七娘似笑非笑:“六郎,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確實算得上文武全才的好兒郎,容貌也生得俊俏,可這位貴主,還真的未必把你放在心上!就是沒有我先過來,她也未必肯見你,此事你心知肚明,上山來也無非是為了向貴主表一表決心罷了,你這樣驕傲的人,莫非還要把責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去不成?貴主若是肯見你,我越是過來攪局,她越是要叫你進去問個清楚才是,如今貴主不肯見你,到底是什麼緣故,六郎自幼聰慧,不至於到了長安,就變笨了吧?”
她行動慵懶,但說話清脆悅耳,吐聲如珠如玉,山野寂靜,四下裡都聽得清楚,拓拔文錦原本還為賀夷簡對李十七娘的不耐而惱怒,此刻卻是臉色一變——這會四下無人,李十七娘只帶了他與線娘上山,賀夷簡那邊雖然也才帶了一個夏侯浮白,但就是沒有夏侯,楚殷武親自調教出來的弟子,恐怕收拾他也夠了。
李十七娘與線娘雖然都通騎射,奈何兩人今日為了拜訪公主,別說弓箭,連匕首都未帶一柄,免得摸不準元秀性情,一旦被發現,叫人以為有行刺意圖。
如今李十七娘這番話說得賀夷簡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越發怒極,蓄勢欲發,拓拔文錦不由暗暗給自家娘子使個眼色,讓她不要在敵強我弱時還要激怒賀夷簡,後者縱然不敢殺了李十七娘,卻未必不敢打傷她!
只是李十七娘卻不理會他,依舊平靜的與賀夷簡對峙著。
半晌,賀夷簡卻逐漸平靜了下來,側身讓開了路:“你走吧。”
“六郎,山中夜間露重,可要多多保重。”李十七娘也不意外他還不死心,淡淡的笑了笑,拂袖去了。
往下走到了看不見賀夷簡的地方,線娘才拍著胸口,嘖嘖道:“這賀家六郎好重的唳氣!也是娘子你膽子大,一點也不怕他!”她回想起方才賀夷簡的神情目光,竟壓得素來性格活潑大膽的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由嘟囔道,“只是娘子那樣說他,若他一怒之下傷到了娘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