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竟是那麼殘忍。
可這是柴青的遺言,是柴青用盡生命最後一絲力氣,託她轉述的話。
柴青死了,她讓我告訴你,你們的孩子她還會叫他布悔。
一切都是結束,一切又都是開始。
一切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觸碰了一塊,就會以崩裂之勢迅速前傾倒塌。
翌日,上午,陣雨。
a市高院的門口,一夜未免面色疲憊的歸齊屢屢看錶。
身邊兒的另一名男子攥著拳頭,滿面急色,“馬上就開庭了,這布崢來不來了!太不靠譜了!我們這要命的事兒,他怎麼就不著急不著慌的!一個辯護律師,電話還關機!”
歸齊扶了扶鏡架,抬頭看看天,陰沉,烏黑的雲彩四處亂擠,看上去是那般的琢磨不定。
這一刻,他一直等著的電話響了。
接了起來,他一直聽著對方說著,他卻一言不發。
放下電話,歸齊長出了一口氣,帶著認命般的超然,淡淡的說。
“走吧,他今天來不了了。”
彼時,新聞臺迴圈播放一則警訊。
今晨,我市xx酒店1207房,一男子因酗酒過度,突發惡性心律失常猝死。
☆、159 成熟,必須疼痛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著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卞之琳
很多時候,你以為自己是自己世界的老子,其實你早已經在別人世界裡做了孫子。
因為第一時間抓到了兇手,人證物證俱全,轟動全城的柴青被殺案,在立案24個小時之內,就宣佈告破。
此後的第三天,皇甫燁也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來領回遺物和屍體。
那天的天,很藍,藍的一如皇甫燁到高院上班的第一天。
雲淡,風清。
那一天,他穿著一身高院訂製的黑色西裝,挺直腰板,步調優雅的邁上了高院的臺階兒。
那一天,幾乎全院的女同事都在討論,她們院裡來了個史上最年輕,帥的一塌糊塗的年輕法官。
她們說,他和煦的像春風般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
她們說,他有一雙不笑尚且含情的眼睛。
她們說,他的家世讓人羨慕嫉妒恨。
就在那一天,皇甫燁又以高調的姿態,走進了所有同事的眼裡。
是的,皇甫燁是高調的,從小到大,權重財雄的家世和資優生的身份,讓他在什麼場合裡都是高調的,舉手時明月照,談笑間微風生,你很難在人群中不注意到這麼耀眼的男人。
很多認識他的人都覺得,皇甫燁有著絕對完美的人生,從小到大,幾乎沒走過一步彎路的他,一路耀眼到如今。
在政界母親的薰陶下,皇甫燁從小就帶著政治家的思想,有著權衡利弊的謹慎。
他遠比同齡小朋友來得市儈,來得勢力,比如在凌犀還拳打三四五班,腳踢各個年級稱王稱霸的小學年代,皇甫燁就已經會繫著全校最板正的紅領巾陽奉陰違的跟每個老師點頭微笑。
如果說小時候的凌犀是吹鬍子瞪眼睛的霸王張飛,那他就像是羽扇綸巾的諸葛亮,風流倜儻搖扇,一番算計自在心。
小學五年級,他已經把小平同志的那句‘同什麼人都可以打交道,在打交道的過程中要趨利避害’作為了座右銘。
他深知道他要什麼,他清楚的明白他應該走哪一步,他有著讓自己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也有著麻痺自己的特異功能。
就像那個曾經強硬闖進他世界的野丫頭,即便他自己承認自己的悸動,他也依然能在理智的分析各種不可能後毅然捨去。
就算那樣的理智讓結果是血淋淋的缺德,他也義無反顧。
曾幾何時,他也覺得自己殘忍。
可誰也不是生來為了普渡眾生的,他不是佛,撒不起那樣的福音。
他要修煉的不過是自己頭上的光環,他要的是屬於他自己的完美人生。
一份光鮮的事業,一個優秀的妻子,一個可愛的孩子,全家安康,順風順水。
柴青從來不是他喜歡的型別,但卻是實現他人生完美藍圖的重要一筆。
他只為了一個目的,從被動接受一段突入起來的婚姻,一個從天而降的女人到專心的經營屬於他的家庭。
如此而已,過分麼?
皇甫燁從不覺得自己活的多麼天理難容,可為什麼老天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