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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孫繼雲的老爹三四十年前為救災英勇獻身,皇帝感動,下了嘉獎狀。孫老太太守了寡,手邊唯一可說的就是這份家傳的榮譽了,想必是可著勁的給孫繼雲灌輸忠君、衛道,養得這孫繼雲就一銅豌豆!江蘊月幾日觀察下來,發現只怕是皇帝到了他跟前還得先看看自己的儀容舉止沒有有出錯。這種人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通常都很短命。不過孫繼雲貌似命比較好,雖然也被狠狠折騰過,到底還是被鄧煥老兒攬了過來,在御史臺當個正五品的御史中丞,一當就是十多年,鞍前馬後,往好裡說是成了鄧老兒的先鋒干將,難聽點那就是鄧老兒身邊的打手無賴,專門擺平刺頭貨的。不過這些流言也不妨礙孫繼雲唯鄧老兒馬首是瞻,恭敬信服到當個兒子都足夠的地步。

江蘊月很顯然鄙視這種馬前卒的角色,下象棋都知道嘛!最不缺的就是卒子,死得最快的也是卒子了!

看到這裡江蘊月第無數次哀嘆!難道他未來的命運就要在這兩者中間抉擇了嗎?虧大了!他江蘊月好不容易在暴風雪裡留了一條小命在蘊月園門前,好不容易在兩個老鬼的陰險狡詐中長了一副小身板,卻要在御史臺裡被唾沫淹死了?

江蘊月一面看著蕭老頭給他的一疊文書,一面磨牙:蕭老頭和掛名老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江蘊月絕不相信掛名老爹說的:“我的兒子比你還小,這就要封世子了,你在這園裡也算是緣分,為你謀個前程,為算是為你盡的一番心力,往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江蘊月咬了咬牙,下一刻卻又癱倒在書案的椅子上:明日就是他的第一次了!第一次大朝!自己連笏板都沒拿過的人,卻要去看別人拿笏板拿得對不對,有沒有刺可挑!老爹不仁,蘊月以為芻狗啊!

正當蘊月閉了眼睛打算小寐一會,卻突然覺得左耳朵被提了起來。

哎綠衣阿姆,你就不能有點創意?

“蘊月,你又被我抓到偷懶了!蕭先生吩咐了,你今日要讀完這一疊子文書,明日大朝後還要給他寫一個問答呢!你聽到了沒?”一個身著墨綠禙子的肥碩阿姆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拎著蘊月的耳朵。

“所以嘛!我最恨綠色衣服啦!”蘊月嘟囔著。

“阿姆!你要是再打小爺,我就要打你啦!”

蘊月毫無意外門外肯定闖進來的豆子。別人怎麼折騰他,豆子都無所謂,熟視無睹,但是就是不能動粗,要是動粗肯定要打回去,王爺都沒得商量。可是豆子似乎永遠都不明白,老爹蕭老頭最厲害的遠不是動粗,他江蘊月被迫讀了一肚子的奇謀詭計就是明證。阿姆段數還太低,折磨他江蘊月的幼小心靈就不太夠瞧了。所以蘊月十歲以後雖然在沒有被打過,但是江蘊月遠不覺得自己痛快!

就像眼下吧,進了御史臺一段時間,蕭老頭還天天給他的文書。要他把朝中所見所聞寫成策論感情大朝裡的文武百官都成了耍猴戲的,讓他江蘊月一一過目,然後再寫心得?被阿姆揪揪小耳朵,這就是小事一樁啦!

“小哥不要誤會,阿姆是給江小爺送宵夜來的,還是王爺特意吩咐的,我哪裡敢打他呢!你來了這園裡,連王爺都不敢打他了,何況阿姆呢”

“我看見你揪他耳朵了,他又不是兔子,你揪他幹什麼!”

“哎呀!阿姆是怕他看書看久了迷了眼睛!哎喲,這燈芯,得剪剪了!我去尋把燈剪來”

綠衣阿姆豐臀一搖三擺,忙不迭的閃開了。江蘊月看著她的背影垮著臉:“真不明白,深綠淺綠墨綠碧綠湖綠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綠!穿那麼多年就沒換過。”

“管她的,要緊的是做的東西好吃!”一碟子雪菜小肉包被豆子一抓拿去了三個,剩下寒磣的一個孤零零的遭受兩雙眼睛的虎視眈眈。

江蘊月忽然覺得自己像極那小肉包子,寒夜裡嫋嫋的熱氣,引誘得碧油油的眼睛環伺。

“小爺,你不吃啊?”豆子嚥著口水問。

江蘊月回過神來,伸手一掃,將包子叼在嘴上,含糊道:“開玩笑,今晚不知看到哪個更次呢,不吃還不餓死。話說回來,你哪裡野去了,比我還吃得狠。”

“入冬拉,田埂上捉蛇去。那蛇凍硬了,好捉!小爺哪日有空,咱們再去,捉回來到賜福樓讓他們做蛇羹,好得很!”豆子開始掃蕩那碗花生糊。

“哎”江蘊月一聲長嘆,指著自己的眼睛,問豆子:“你看看,看看我這眼睛還能看嗎?有閒工夫,我只想睡覺。”

豆子果然放下碗,湊著蘊月細看:“瞧不出什麼來,不過咱們有日子沒出去玩了!真悶。小爺,你什麼時候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