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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王華笑著說:“這是蜀地的一匹素,得了好幾年,一直沒人敢在上頭動筆。這是自然的,絲織物,難著墨,寫上去還非得一些膽量。怎麼樣,小沈?今日如此痛快,酋英作了好詩,林老文章一絕,曲大人論經論得又精妙,你就落了後了!”

一番話,卻是激得沈菁臉都紅了,手癢癢,忙忙吩咐備筆墨:“這有什麼!寫壞了何妨讓你們笑我一笑,平日作詩做的不好,被你們笑得還少麼?”

說罷也不囉嗦,連打量都沒有打量多一眼,沾了墨,只管以心運筆,龍飛鳳舞起來。不多時,書成,眾人看去,竟無人出聲。

只見那蜀素之上,八首詩篇,逐一而列。素匹凝澀,故致運筆不暢,又因絲織物不著墨,而多有枯筆,但筆墨風姿翩翩,有風檣陣馬的動,亦有沉穩雍容的靜,實乃神來之作!

古光首先讚歎:“小沈,今日你得了道了!”

黃澄、王華俱是驚歎:“倒服了你了,原來做了壞詩還有這等好處,這貼氣韻天成,實在是赤子心血之作!好得很吶!”

餘者林澈、曲啟禮都細細品著,好好一番說話。

祝酋英也是興致高漲,頻頻俯身端詳那蜀素貼。王華卻長了心眼,看了看祝酋英,便走到他身邊,細聲提醒:“小祝,需記得孫大人、張大人還在臺裡”

這一提祝酋英想起皇帝早一日召見了孫繼雲,只紅了臉:“虧得大人提醒,下官也該早些回去看看。”

王華點點頭,祝酋英也跟諸位告辭,說臺裡孫大人交代了今日還要處理些臺務,眾人興致高,也都理解,只挽留了兩句,也沒怎麼為難,祝酋英便退了出來,往水榭裡走,要和江蘊月告辭一聲。

水榭裡原本只剩了趙怡、李玉華和江蘊月,後來趙愉也來了。李玉華高興得很,也不分彼此,拉著趙愉好一番端詳說話。趙愉人靦腆,在他老爹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不過李玉華卻是慈祥長輩,慢慢的說話,倒也其樂融融。江蘊月難得輕鬆,只在一旁看著,並不搭腔,這下看見祝酋英來了,立即同趙怡、李玉華告了罪,要出來送送祝酋英。

祝酋英同蘊月一路走出來,不多時拱手:“幸得王大人提醒,下官差一點就得意忘形了。”說罷環顧左右無人,朝江蘊月又近了近,壓著聲音:“小江相公,皇上像是有了旨意。只是,這李侯爺是個什麼心思?”

江蘊月忙問:“怎麼說?”

“昨日下官就聽張大人提起,皇上召見了孫大人。想必今日御史臺有些事故,下官還得回去看看孫大人可是有什麼安排。”祝酋英心中半明不明,隱約有些譜,卻不敢拿了定主意,不得已要同眼前這位江小爺互通些訊息。

果然來了!蘊月暗自一笑,斟酌了一下,說的比較謹慎:“李侯爺帶了兩千駿馬,這玩意,你我也不必明說,但落在誰的手上,只怕咱們的皇上也要好好斟酌。皇上”蘊月一頓,心裡一肚子壞水,只刺探:“想必是不大樂意下官卷進去,落了把柄。只是也不知道皇上想往誰去。”

祝酋英擰著眉點點頭,最後說:“我昨天聽了張大人的意思,是前一段日子古大人上了摺子請皇上用大理寺少卿柴鬱林大人徹查兵部糧餉一事,後來想來是因為李侯爺要進京,柴大人遲遲沒有動作,想必有些顧忌。但孫大人以為此事關係重大,不可不了了之,柴大人此舉有瀆職之嫌。”

蘊月肚腸裡大動,攪得天翻地覆,一聲“孃的,小皇帝!”差點衝口而出,最後硬憋著不笑出來,憋得臉都有些扭曲。不過祝酋英沒有注意,只兀自低聲嘆:“我曾聽聞一些舊日同窗提過,兵部裡頭黃、袁兩位大人時有不和,若徹查兵部,只怕兵部再無寧日。”

兵部再無寧日?怎麼會呢!皇帝的算盤不只是精,還很遠。孃的,皇帝年紀也不大嘛,卻老精老精的,原知道他要用御史臺,但不想他才不直接去動兵部呢,反而用柴鬱林敲山震虎——話說,這震的是哪一山的老虎精?柴鬱林看著像是古光的人,而古光與袁天良也是騷婆娘遇著了脂粉客柴鬱林一遭彈劾,那古光會幹什麼,可不好說嘍,但至少就會逼得袁天良有些動作話說,他江蘊月做官的大半年,見到的奸人,境界是平地起高樓,眼見一層一層的高,哎

兩句話的功夫,咱們的江小爺心裡已經轉過十把二十個彎。說奸,誰更奸?只怕老天看見都在奸笑吧?

蘊月拍拍祝酋英:“祝兄,跟著咱們的皇上,有肉吃!依小江看,兵部袁大人、黃大人倒無甚妨礙。”

祝酋英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狀:“小江相公高見!”說罷又壓低聲音:“酋英有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