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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手截住得喜:“大宗田地交易?這錢?”

“鳳元三年後原先景怡王妃的藥田輾轉落到李玉華手中,自此他家一直經營藥田,數年間也有擴大,加上茶葉一宗,尤其鳳元后新政革除,李玉華財富日漲。小的曾著人暗查,李侯於經營上可謂相當謹慎,並無破綻。”

趙恪點頭,閉上眼。

得喜便繼續道:“只是李玉華同西北關係密切,西北塞外貿易幾乎壟斷,小的查明,又是一宗錢財大源。”

“”,趙恪不語,半響後嘴唇微動:“李存戟!”

得喜立即答道:“是!陛下,西北李青雲並無頻繁調兵跡象,平日操演俱是趙輝負責。但李存戟親衛朵彥十八騎不在趙輝編制下,近來李存戟多番調動朵彥十八騎,頻繁出入塞外。小的線報,今年年初的大雪,突夷人避開西夏境,直衝擊雲林、銀州、北陽等州郡。小的還聽聞李存戟乃至於領著他的朵彥十八騎於嘉峪關外伏擊、圍剿突夷人。”

趙恪手上一握,摺扇折斷,得喜當即凝住。不一會趙恪睜開眼,看著得喜,忽的一笑,悠悠問道:“得喜,李存戟若是要反,他的朵彥十八騎能踏破嘉峪鐵關麼?”

得喜眉頭一皺,只低了頭,好半天才說道:“陛下,並無如果!”

趙恪深吸一口氣,慢慢靠向椅背:“朕倒想看看李存戟的朵彥十八騎!”

趙恪久久不語,只盯著自己手中的斷扇子出神,最後微笑著對得喜說:“你著人盯緊李玉華、李青鶴。還不清楚的人和線繼續查。李存戟想必很快,朕便可與之交鋒。”

“是!”

“擺駕吧,朕也該去看看父皇的老臣子”

江蘊月、祝酋英賜福樓內得了皇帝的心思自然是不敢亂動的,但自從看到了古光、文重光的摺子,蘊月卻是忍不住要為孫驢子哀嘆。

倒不是江蘊月犯賤,愛得給孫驢子罵,只是這破御史真就不是人乾的事!話說皇帝拿御史當刀使,使了也就使了吧,偏沒一個能善終的:最後鄧老相當於是自殺的。孫驢子?敢情是心甘情願給人轟的?皇帝啊!做人要厚道!

就在江蘊月半邊屁股瑟瑟發抖,等著孫繼雲出事的時候,御史臺爆出了又一樁大事!

方大同,那眉毛耷拉著、愛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老鵪鶉幹出了一件讓江蘊月、祝酋英,乃至於孫繼雲等一干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承熙三年四月十六,御史臺諸人於臺內辦公。忽然明德殿內侍來傳話,宣御史臺一干人等於明德殿見駕。

江蘊月等人,就包括孫繼雲在內,都一頭霧水。張挺朝慕容凌使了眼色,慕容凌老道,拉走孫繼雲,張挺才給內侍塞了碎銀子,打聽到了驚天訊息:方大同他老人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刺激變成一隻大炮仗,連上四疏,彈劾中書省同平章事、萊國公、正一品大員古光,結黨營私、舞弊朝政、誤國殃民!就這樣沒頭沒腦的直接朝古光、文重光轟去。

這一訊息把孫繼雲驚得眉頭直跳,連訊息怎麼來的都忘記了。張挺、慕容凌和孫繼雲也顧不上合計個前因後果,內侍已經拼命的催促。無奈,孫繼雲只黑著臉走到江蘊月、祝酋英面前,厲聲吩咐:“到了聖駕尊前,切勿失儀!”說罷雙手袍袖一甩,走路帶風,領著數人往明德殿來。

江蘊月才進得明德殿就已經看見方大同額頭早已經磕爛,鮮血流的一面都是,滴在綠色官袍上,成了黑色。面上早已不辨神色,唯獨見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直挺挺地跪在那裡。

旁邊古光、文重光、林澈、黃澄、袁天良等一干重臣俱在!

下跪行禮,江蘊月心底慢慢溼潤,卻只覺得臉上木著,眼角余光中只見前面方大同的背影宛似莽原野火過後殘存孤傲的燻黑木樁——小皇帝,到底比他江蘊月高明!

等江蘊月等人行禮畢,皇帝清清淡淡:“朕今日讓御史臺在一側聽,是要告誡爾等,爾等為江山社稷糾察百官,卻不是用手中的一支筆逞一己私慾。古卿家、文卿家棟樑之才,朕股肱之臣,監察御史方大同捏造罪名,橫加指責,乃至於一而再再而三,實實深負朕望!孫卿家,依律當如何處置?”

孫繼雲跪在江蘊月的側前方,兩句話的功夫,江蘊月卻只見孫繼雲後背汗溼,那紫色的官袍緊緊貼在背上。

孫繼雲伏在地上抖了半日,卻突然跪直了。

江蘊月見狀心中大急,撲在金磚上的手都在打抖,初夏的天氣,額頭的汗卻一滴一滴的落在金磚之上。慕容凌見情形不對,趕緊直身截住:“陛下容秉!啟奏陛下!按律方御史應杖責五十,貶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