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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阿繁拿了簪子,毫不客氣坐到桌前,竟然用那簪子叮叮噹噹的敲那架於其上的青影。

諸人咋舌:這丫頭!這薄如紙的青影怎忍敲打?還是用皇帝的金簪子敲!

諸人還沒有震驚完,阿繁開始頻頻側耳,彷彿在細聽那青影發出的聲音,不一會抬起頭來,對著趙恪點點頭,笑道:“公子,咱們的緣分到了!”

趙恪不明所以,只淡笑著看著阿繁。

只見阿繁玉手輕揚,金簪子時緩時急落於不同的碗沿,響起一片金石罄音。

江蘊月細細聽去:“角、商、角、徵,羽、徵、宮、羽”。這丫頭!竟是以青影為磬,敲出一曲小調!

阿繁演了一遍,音韻起落,屋內的幾人眼中這才蔓延出了讚賞。

阿繁並未停下來,又重來了一次,這回更是嫻熟。阿繁手起簪落,音靈質輕,淡淡的迴響,如雨落春湖,如午後清茶。

“一朵茉莉掛枝

“數瓣茉莉潔白

“一點茉莉馨香

“幾里鄉親聞見

“呀!

“我欲採一朵帶

“怕來年他不開

阿繁輕輕吟唱,軟如絲,糯似汁,偏帶了半點兒無知無覺的小女兒心思,非常的靈動。

蘊月聽聞她唱:我欲採一朵帶,怕來年他不開。心裡面不禁癢癢的,宛似一隻小貓拿了小爪子在心尖處淘氣的抓呀抓,不覺間跟著哼,倒也是朗朗上口。

阿繁反反覆覆的奏著,祝酋英也漸漸聽住了,隨著節奏,點頭,不時飲一口酒,愜意非常。

趙恪把兩人的動作收在眼底,手中的摺扇倒也是一下一下的敲著:心不為外物所繫,乃是常年物阜器豐的緣故,這丫頭,只怕極有來歷。

有意思!

趙恪微微笑開來。

等阿繁奏完,趙恪略點頭:“阿繁吶,真讓人開眼了,偏你心思多,用碗做磬。”

阿繁彎了眉毛,金簪在手裡溜溜的耍著:“往日跟在農戶家吃飯,老少爺們哪個有錢往飯館子裡聽小曲?不過就在田裡面吆喝一嗓子,不然敲敲碗筷,就能飲了一海碗的黃酒呢。”

一番話聽在祝酋英耳裡,再遲鈍也有些味道了:“小娘子好生了得,這樣子也算是遊歷四方了,可怎麼又知道用這上等的青白瓷?”

“阿繁知道些岐黃之術啊,阿爹阿孃總反覆的說,道理是人經歷過了再寫到書上去的,自然是經歷過了就把道理知道的透徹了。”阿繁到有些避重就輕,但話到這裡情緒有些低落:“阿繁離家好些日子了,自然見到些東西阿爹”話沒說完,頭便垂了下去。

蘊月心裡一動,不發一言,坐到阿繁身邊,捏住了阿繁的手,接過那根金簪:“好啦!臭丫頭,要風就是雨的,拿了東西還不還回去呢?”。說著把簪子奉還趙恪。

伺候一旁的得喜趕緊上來接過去,再給趙恪簪好。

此後阿繁果然有些悶悶的,江蘊月很不以為然,臭丫頭,真想家了?那還到處跑做什麼!

趙恪見阿繁不大說話,只用摺扇敲敲她的頭,才對江蘊月說:“好了,今日酒也喝了,曲也聽了,眼界開足了,便也早些回去吧。”說著又對阿繁說:“你不要不高興,若是悶了想做什麼,你家小爺只怕也攔不住你淘氣。”

一句話說的祝酋英拼命的笑,只有江蘊月鬱悶:話說,皇帝這意思是給他江蘊月撐腰還是給阿繁撐腰啊?

阿繁臉上這才有些笑意,卻是薄嗔:“公子!阿繁那裡淘氣!”

祝酋英、江蘊月聞言也就乘機告辭。

趙恪看著兩人離開,便盯著桌上的青白瓷不做聲,旁邊的得喜也不敢收拾,只在一邊陪著。好一會趙恪回過神來,面上靜柔一笑:“這瓷收起來吧,送到蘊月園”

得喜得令開始撿那些青影,卻又聽見趙恪問:“江南那”

“是,”,得喜轉身垂手回答:“小的尚未查到阿繁姑娘的出處,但近兩年在江南一帶多有其行蹤,皆混跡於三教九流、佃農孤獨。隱約知其乃是孤女,被江氏人家收養,但阿繁姑娘似乎並不同這江氏人家同住。”

“江南世家並無異動。鼎方侯世子李青鶴長居武夷,手中茶、藥經商一直規矩,其同江南世家倒是交往日深。前些日子王家方園雅集,李玉華李青鶴兩父子罕有共同赴宴,江南仕子文人為之傳誦。另,年前李玉華、李青鶴從商賈裴璐手中購得良田五百頃,連同連年購置,李家已然超過世家王、陳,成江南第二大地主”

趙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