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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京”

那邊古光老僧入定,眉毛不抬。文重光嘴角一掛並不發言。餘者無人說話,唯獨袁天良出列呼喝:“大膽!身為御史,怎可僭越發言!”

慕容凌直著身子,只橫了袁天良一眼,沒有說話,低下頭,伏跪地上。

孫繼雲還想說話,祝酋英禁不住,偷偷伸手,藉著袍服的遮掩,一把捏在孫繼雲的官靴底上。孫繼雲一震,終是沒有說話,只撲通一聲叩頭低伏身子。

上面皇帝斟酌了一番,沒有理會袁天良,只說:“古卿家,方御史的摺子朕這裡壓了四道,今日示之於前,只為卿家乃是朝之棟樑,朕信之不疑,不欲卿見謗於宵小。”

古光聞言,嘆氣,拜倒:“老臣惶恐!”

皇帝站起來,走到古光面前,親自挽起:“卿所書策略甚得朕心,文卿家、林卿家,你等便依著了結北面的事故吧!有爾等在,朕放心。”

古光、文重光應聲下跪。

皇帝又一一挽起,最後冷著神情對著孫繼雲:“御史中丞孫繼雲疏於職守,罰俸三月;監察御史方大同狂悖犯上,交由御史臺論罪。”

方大同聞言一語不發,站起來除去直腳襥頭,解開革帶,脫下官服,細細摺好放在一旁,才三叩九拜:“罪臣遠走,陛下保重!”

江蘊月聞言,眼睛緊閉,無知無覺

後來怎麼回到蘊月園的,蘊月自己一塌糊塗。

蘊月園仍舊安詳,彷彿一切都未曾改變,阿繁那個臭丫頭仍舊跑跑跳跳來到他身邊,揪著他的衣裳,嘰裡咕嚕的說話,豆子不時逗逗她;綠衣阿姆還是一身綠衣裳,朝著他江蘊月吼得半天外都聽見;老頭還是拄著柺杖,永遠的高深莫測只是他這樣的高深莫測又莫測得過那個官場麼?

“小賊今日怎麼不說話?”阿繁扯著蘊月,有些奇怪。

蘊月不太想理人,偏阿繁還是拉著:“小賊去王爺的書房吧?公子著人送來了好東西,上回那套青影說是給阿繁呢!”說著不由分說把蘊月拉去趙怡的書房。

書房內趙怡正對著一個長盒子沉思,嘴角似笑非笑。看見阿繁和蘊月進來,只笑對阿繁說:“你哪裡哄來這套子瓷器?倒小看你了,也是!怎能小瞧了去?”

阿繁笑的高興,又去看那套瓷器:“王爺,阿繁的小曲好呢,改日給王爺唱!”

趙怡略點頭:“去吧,讓阿姆也開開眼。”

眼見阿繁離開,又看見蘊月一直木木的,趙怡搖搖頭:“才說你少見識,遇了些事情就失了氣度。”

蘊月深吸一口氣,也不搭話,慢悠悠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趙怡把一個盒子送到蘊月手裡:“悄悄送來的。”

蘊月呆了半天接過來開啟原來是一隻玉笏。上好的和田玉,襯在大紅的綢布上,極為誘人。

五品以上的朝官才用玉笏,江蘊月這種級別,只能舉個竹牌子,這東西難道蘊月閉了眼,好半天問趙怡:“爹,若蘊月有一日也是這樣的下場”

趙怡低笑,目光停在蘊月的臉上:“蔫了?這才開始!你若是聰明人,就該想明白為何是方大同,也就不會問方才那個蠢問題!”

☆、燈蛾撲火

為什麼是方大同?

這個問題,沒有人會不知道。

有時候朝堂就像是賜福樓裡頭連這幾天都一樣的書場,誰都知道底下的意思,偏誰都要扯著臉演下去。

方大同當日被皇帝丟回御史臺,孫繼雲同慕容凌、張挺商議了一整夜,第二日三個人黑眼圈佔去了半張臉。

最後慕容凌上表求情,免去了杖責,卻貶謫永州,那鳥不生蛋的地方。

大約永州確實是比五十大板痛苦得多的懲罰,袁天良等人並沒有太多的不滿。又或許他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陰謀:隨著古光派出使者要再次“教化”突夷人,袁天良又上書皇帝,請求調動帝國中禁廂兩軍,藉口嘉峪關吳應良防務不利,要求皇帝下令樞密院進行換防。而兵部尚書黃澄、吏部右侍郎也接著上書反對。

江蘊月眼見著這形勢,心裡只嘆,輸了個方大同,保住了孫繼雲和王華,但是卻有把吳應良丟出來喂狼的意思。怎麼看小皇帝在古光跟前都是棋差一著。

不過,這些事從七品的江蘊月管不著,也壓根不想去管。原因?他最近有些低潮。因為方大同如飛蛾撲火般的過程和下場,令人沮喪。其實同為官場新丁,祝酋英也是一樣的。只是區別在於江蘊月這小子脾氣吊兒郎當,看著樣子分外的惹人厭。趙怡看在眼裡,就恨不得將其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