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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按說”祝酋英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江小相公,酋英在這京裡一無所恃,唯一番忠心,日月可鑑,今日在臺中聞得張大人的一番敲打,不免有忠而見謗之哀。鄧大人數朝老臣,若因結黨而彈壓我等,實在今日酋英對江小相公剖明心跡,也是坦蕩無私之意。”

祝酋英一番話說得倒是堂堂正氣,這邊蘊月卻是顧不上,心裡急轉,鄧老兒這頭試探他們兩,才剛剛聞的祝酋英一點稱讚先帝治軍的味道,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宣揚出去。那頭就有人投書說他結黨,正好又涉及禁軍貪汙這道理是順理成章,但,這也太巧了吧,也太快了吧~~~~~

“嘶~~~~”江小爺一吸氣,下意識的覺得鄧老兒這段數有點太低,不太符合蕭老頭對他的高評價。當然,名不副實、表裡不一的人和事隨地一抓一大把,尤其在人精越多的地方。沉吟一番小江頗為誠懇:“祝大人,小江我也不得要領,但你我官場新丁,萬事不明,切忌妄動”

祝酋英略略點頭:“小江相公有理,今日酋英忐忑,此來也是為提醒一番罷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相公與王爺關係密切,若鄧公真如投書所言,只怕鄧公對你”

哎喲,親孃喂!這祝酋英也不是善類,這麼招就拉他小江相公一起下賊船啦!這言下之意不就是我祝酋英說錯話會死得慘,你江蘊月?更慘,不說話都會死!誰讓你是你老爹的掛名兒子!

蘊月心裡慪氣,又把祝酋英問候了一輪,便送走這位新丁高才。

話說,這位祝新丁除了新了點兒、屁股嫩了點不太坐的住以外,也不負其才名哇!

蘊月愣神中趙怡走進來。

一看見自己的老爹,蘊月擰著眉:“老爹,你拿捏時候拿捏的真準,怎麼不早一步進來?”

趙怡從蘊月手中拎過紙張,掃了一眼,面上波瀾不興,走到廳堂幾杌邊,放了下來:“禁廂兩軍靡費,由來久矣。”

啥?老爹也是說禁軍糧餉被貪汙~~~~~~蘊月沒由來突然打了個飽嗝,連忙用手捂住:娘喂!沒準今晚上吃的那些個什物就是貪來的!蘊月心肝一抖,又想到老爹這話火上澆油?

一不小心心裡面的氣咕嚕咕嚕的又冒了出來,蘊月一把坐在椅子上:“老爹,你怎麼一副巴不得我去死的樣子?”

“我讓你的綠衣阿姆給你準備了宵夜和沐浴。”趙怡一貫的不再說什麼,只吩咐了一句。

“哎,爹,我今日飽著呢,宵夜就不用了,洗洗睡了。”蘊月揮揮手。

趙怡回頭,一字一句:“怎麼你今晚還能睡得著?”

“睡不著?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蘊月在趙怡身後碎碎念,抬腳就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小江相公說得沒錯,至少他眼下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早在蕭老頭說話時分,他已經徹底明白,就為他老爹這身份,他早該被千刀萬剮了。有蝨不怕多,一隻和千兒八百的沒啥差別,害怕也害怕不過來了。只要自己不主動跳出去給別人當磨刀石,這顆小腦袋雖不招人待見,也不至於掉了。

“謀定後動,小爺沒謀,更不用動啦!”蘊月搖頭晃腦,撲通一聲跳進阿姆給他準備的熱水中,懶洋洋泡了個暖汪汪穿好中衣,往銅鏡面前一站,倒也庭中芝蘭,臨風玉樹!蘊月滿意的嘻嘻一笑,橫眼看見屋內多了一副畫。

秉了蠟燭,細細看去卻是一名少女在開窗水榭中低頭讀書,她衣著淡然,眉目如畫,端得栩栩如生。

江小爺看著看著便有些愣神,這女子恁得熟悉卻又是誰?

“阿奇!”沒由來的一個噴嚏,讓江小爺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中衣,趕緊吹了蠟燭,上床睡覺去。

窗外一道人影,暗自一聲嘆息,便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日常朝,規模禮儀不及大朝,乃群臣於文德殿開會。

江御史沒政治經驗,不知道一場大變就在他上床睡覺那會已經悄然醞釀。

這常朝一開始,中書省同平章事古光古執宰半閉著眼坐在上手,扯著音調說:“昨日大朝之上陛下提及今河南河北兩道所募兵士前往北邊防,諸位這就議議吧。”

蘊月眼皮一跳,只屏息以待。

“遭災之民,疲憊不堪;連綿雪天,豈容用兵。”兵部右侍郎袁天良首先發難:“況鳳元后我朝不輕言兵事,貿然多加屯兵,只怕突夷蠻人又起疑心,豈非弄巧成拙!”

切!突夷人要起疑心還需要理由?蘊月在心裡直接對袁天良吐糟。

“正是、正是”

許多嘍囉悄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