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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於胸,化作濁氣侵入五臟六腑,臣恐臣恐撐不過這個冬天!”

手中的硃筆“啪”地一聲落下,在奏摺上畫出一條詭異的線條,凌煜軒只覺周圍一下子靜了,一直以來支撐著他下去的念頭轟然倒塌,心似乎在被野獸一口一口啃噬著,鮮血淋漓,連呼吸都是痛的。

“混帳!朕養你們這些廢物何用?!!!想辦法!”凌煜軒騰地站起來,指著常順,厲聲道:“若是治不好郡主的病,太醫院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即使是跪著的,常順仍可以感受到腿在強烈地顫抖著,饒是如此,他仍開口道:“藥石無靈,請皇上降罪!”

絕色囚妃 041

“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混帳!”凌煜軒將手中的茶盞往白棋明身上擲去,茶盞碰到胸膛落下,摔得粉碎,只留下暗黑色的印跡,如一塊沒有癒合的傷疤。

白棋明垂著眸,沉默不語,手中緊攥著一塊麒麟玉佩。

凌煜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角卻漸漸溼了,他就看著她靜靜躺在那兒,毫無生氣,彷彿一場寒風就能將她帶走!即使蓋著火狐毛製成的毯子,屋裡生著三四個暖爐,她的手腳還是冰涼

“太醫說,”白棋明掀唇,聲音異常沙啞,“妍兒,撐撐不過這個冬天。”

凌煜軒緊閉著雙眼,略微仰著頭,阻止流出的淚水,“好好陪陪她吧!這個時候,我想,她是想你陪著她的。”凌煜軒無力地說,彷彿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

“或許是我錯了!”右手攥緊,玉佩的尖角刺入掌心,流出點點殷紅,“我不該強留她在身邊!若不是我固執地將她困在身邊,她也不會這樣了吧”

胸膛劇烈起伏了幾次,凌煜軒才緩和下自己的怒氣,啞聲道:“你還愛她嗎?”

對她的愛怕是一刻也未停止過吧?若不是愛,又何以明知她不愛他而強留她在身邊。當得知她為了保全凌煜軒的皇位而嫁給他時,他是極度震怒與心痛的。那個溫柔甜美的女子,嬌柔溫順的妻子竟不是真心愛著他的,白棋明的胸口就像堵了塊大石頭,讓他呼吸不得,心口陣陣絞痛,不顧凌煜軒的阻攔,抱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她急急地往宮門口走。夜燈下,蜿蜒的宮牆投下的巨影,如同一張掙脫不得的網,層層撒下,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平日裡一柱香就能走完的宮道不斷在黑夜裡延長,似看不到盡頭面對此生摯愛的女子,他膽怯了,他不想去揭開這場婚姻背後的暗瘡,更不想在盛怒之下做出傷害她的事來,於是他請調去了邊防練兵。娶佟佳惠是報陳亮之恩,也是想試控她,而她私毫無愧於賢妻之名,對佟佳惠照拂有加,即使對雲?,亦是視如己出,他連最後一點自欺欺人都無法做到了。白棋明笑得苦澀,嘴唇動了動,終是說不出一個字。

“她愛不愛你,你難道體會不到嗎?”凌煜軒嘲諷道,“你不會因為朕當年的一席話就猜疑妍兒的真心吧?可笑!白棋明,你憑哪點可以讓妍兒愛上你?!朕輸給你就輸在朕是妍兒的親兄長!”

白棋明一愣,低笑道:“果然,皇上竟對自己的親妹動了這種心思,真是可笑,可悲!”

“即使為世俗所不容,朕亦不悔!”凌煜軒高聲道,“朕愛她,朕恨不得將天下捧到她面前,只要她開心!可這金碧大殿、九重宮闕,卻是束縛她的樊籠。朕不願她像那些宮女一樣,在這紅牆綠瓦中耗盡自己的青春,她的天真爛漫是朕一生最美好的記憶,所以,即使她編出那麼拙劣的藉口,朕還是應允了,讓她嫁入定北侯府。朕以為她能找到一生疼惜她、愛護她的丈夫,卻不想,你竟如此傷她!”

書房外,幾名侍衛竭力地做到眼觀鼻、鼻觀心,將不該聽的東西自動略過,可書房裡死寂的沉默仍讓他們雙腿發顫。

“哈哈哈哈!”白棋明突然仰天大笑,直笑得聲音哽咽,“原來竟是一場設計!皇帝陛下,作為這部劇的主角,您是不是很得意?”白棋明譏諷道,而後又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無語凝噎。

凌心妍的生命如肩頭消融的雪花,在這個冬日走完了全程。

“孃親,冷嗎?舞兒陪著你就不冷了。”纖舞眼睛紅腫,聲音嘶啞,窩在狐毛毯底,緊緊地抱著凌心妍,纖長的指顫抖著摩擦著凌心妍的背部,想要給她一絲溫暖。

“傻孩子!”凌心妍虛弱地笑著,伸手為纖舞拂開垂在眼前的髮絲,“人走完了屬於他的一段旅程就該回到最初的地方去了,娘只是回去了而已。”

纖舞咬著唇,忍住欲落的淚,“不要回去好不好?娘,你不覺得你是最無情的母親嗎?我還那麼小,您就將我丟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