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剛剛知曉有這麼個小生命,卻要面對即將失去它的痛苦。
後來顧亭亭獨自一人漫步在北非的撒哈拉沙漠;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滾滾黃沙;她終於明白,最難過的事情不是你得不到;而是得到了,擁有了;卻又匆忙的失去;然後心上便因此糾結成了一道疤。它一直跟隨著你;它讓你什麼時候疼;就什麼時候疼;那是一直好不了的傷。
“蕭阿姨,我求求您了。您放過我和孩子,好不好?”顧亭亭掙扎著跪了下去,她渾身被捆綁得嚴嚴實實,就連下跪都異常困難,“它還是個小生命,現在還沒有長大成形,它是無辜的啊。”
蕭夫人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像是極度厭惡顧亭亭現在這幅模樣。伸出腳尖狠狠地踹了下她的肚子。
“你真是給女人丟臉!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是不會同情你這種傻女人。要知道,造成這個後果的罪魁禍首是蘇哲然!他當初想跟我對著幹時,就應該考慮到我的報復。”嘴角掛上一絲冷笑,蕭夫人略帶憐憫地望著她。
“如今他自己整天被特警護得嚴嚴實實,我無從下手,只好找你開刀了。他以為把你送到澳洲,一切就萬事大吉。可就算你沒回來,我也會派人去澳洲把你給綁過來。”
蹲□去,蕭夫人看著神色已經渙散的顧亭亭,拿手狠狠地捏住她憔悴的尖下巴,“顧亭亭,你要記住。你和孩子的生死不在我的手裡,而在蘇哲然的手上。目前已經過一個多小時,而我的期限只有倆個小時。”
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
蘇哲然正準備匆匆離開時,恰好在家門口遇見趕來的賀雲恆。倆人相見後,彼此都是一愣,對視了一下,便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中。雖然只隔了半天的時間,但他們中間卻夾雜了背叛與欺騙,再也不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了。
而此刻,時間對蘇哲然來說格外珍貴,他經不住這般荒廢,只有倆個小時,他必須趕到蕭氏總部的頂樓。
至於賀雲恆,是他先對不起自己。他隱瞞了亭亭被綁架的事情,讓自己陷於如此被動的地步。既然他不仁,那自己也不用再遵守那些虛無的道義。
沒有再理會身旁的那個人,他此刻滿腦子都是顧亭亭。亭亭現在被綁架了,亭亭現在下落不明,亭亭現在不知道好不好。。。。。。
眼眶紅了一圈,哲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快要流出的眼淚給逼回去,朝停車場大步走了過去。
賀雲恆立刻隨著他轉過身來,淡然地望著他決絕的背影,輕聲開口:
“阿哲,你不能去,你去那裡,只會中了那個瘋婆子的詭計。我們暗中的佈局就要被曝光,你想害死我沒關係,但是,你想害死你奶奶嗎?一個德高望重的高階幹部,為了幫自己的孫子,不惜動用曾經的關係網來搞垮國家的一個重大專案,這件事如果傳到了網際網路上,會有怎樣的後果?蘇哲然,你想過沒有!”
“賀雲恆,你他媽的揹著我找我奶奶,你這個王八羔子!”蘇哲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搖搖欲墜,他的腦子本來就已經疼得厲害,現在給賀雲恆這麼一刺激簡直感覺血管都要爆裂了!
蘇哲然知道,他如果強行要去,當然完全可以。但是,那也就代表他會曝光所有的人,包括他奶奶。
他雙目充滿血絲,看上去暴虐而嗜血,非常恐怖。賀雲恆看著那個徹底失去理智的蘇哲然,不由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哈哈。。。。。。”那個人像是瘋了一般,仰天長嘯,可笑聲卻聲嘶力竭,說不出的恐怖,宛如鬼哭狼嚎。大概是笑得太厲害了,那人竟流出淚來,把手上的公文包使勁朝夜空上扔去,甩落那一沓沓檔案。迎著微微的夜風,紙張紛紛揚揚地飛舞,打著旋兒飄落下來,落得滿地都是。
賀雲恆忙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掉在地上的檔案,把它們一張張撿起。
“好了,這下你們滿意了吧。我一個人過去,我就算是死也要和顧亭亭死在一起,不會連累你們半分。我對得起你們所有人,唯一對不起的只有亭亭了。可你們有誰肯替我想想,我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想保護那個我愛的人。”蘇哲然絕望的說道,言語間竟帶著絲沙啞的低泣。
“阿哲,你放心。我在那女人身邊已經安排好人手,亭亭不會出事的。”賀雲恆從沒見過蘇哲然這麼落魄的模樣,一時間無比心酸,蘇哲然說的句句都是事實。他們一直以為淡然的蘇哲然無所欲,無所求,可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虧欠了蘇哲然太多,太多。
蘇哲然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瘋瘋癲癲地跑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