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瞧了下四周,顧亭亭驀地發現以這輛計程車為原點,前後左右各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周圍站著一些神色詭異的男子,而且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望向自己。
已經到了晚間的七八點,這兒又在偏僻的郊區,亭亭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周圍全是些虎視眈眈的惡狼,正變著法子,想吃掉自己。心底升起一陣茫然的無助感,好想哲然能在自己身邊,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告訴她不要怕,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只是現實卻如此的殘酷,這並非是一場夢魘,而是明明白白的事實。顧亭亭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來的那麼真切,那麼實在。
賀雲恆陰著臉,把她請上了轎車。在倆人距離靠近的那一瞬間,她隱約聽到了一個輕微的幾乎令人無法注意的聲音,“我答應他會保護好你。”這是賀雲恆的聲音,一下子把她打入了冷宮,瞬間喪失了一切鬥志,原來哲然知道她被綁架。。。。。。
顧亭亭心裡湧入一股難言的苦澀,下意識地認為賀雲恆在騙自己,忿恨地朝他望去,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可那人卻直視前方,眸光中看不出半點波瀾,就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她被人用厚厚的黑布蒙上了眼睛,四周猛然陷入一片黑暗。亭亭沒有再做什麼,像是認命了一樣,神色安穩的坐在那兒。
賀雲恆朝她瞥了一眼,心裡難免愧疚起來。其實哲然根本就不知道顧亭亭被綁架這件事,不過蕭夫人讓自己來接手這件事時,他便明白,這是蕭夫人在試探自己,若是這件事上出了什麼差錯,那他們幾個人的一切努力便會前功盡棄。所以他和蕭昔宇便決定瞞住蘇哲然,能多瞞一時便多瞞一時。
哎,之所以跟那丫頭不清不楚地說那句話,便是想讓她死心,能安分一下。她那一身格鬥的本領若是被蕭夫人知道,肯定會對她嚴加看管,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到時哲然知道後,搞不好真會殺了自己。
賀雲恆捏了一把冷汗,閉上了眼,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一會兒是哥哥躺在病床上痴痴傻笑的模樣;一會兒是哲然舉著拳頭,憤怒的望向自己;一會兒是蕭夫人嘴角掛著假笑,略帶嘲弄的向自己扔來一份檔案;最後竟是一個對準自己的黑洞洞的槍眼,“碰”的一聲槍響,他像是真被那顆子彈擊中天靈蓋一樣,嗖的一下子直起身來。
“賀總,您怎麼了?”開車的助理忍不住關心地朝他看去。
“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賀雲恆透過車內的後視鏡朝那個被遮住雙眼的人望去,恰恰看到她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在臉頰上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誰?
其實亭亭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傻,“賀雲恆是我最好的哥們!”“我答應他會保護好你。”蘇哲然和賀雲恆的聲音相互交錯而來,她頓時明瞭,原來哲然早就知曉這一切。即使自己被綁架,他也淡然地不去理會;不管不問。她那麼深那麼深地愛著那個人,最後只換來他讓好友來照顧被綁架的自己。
好笑,真是好笑!這就是自己痴心等待的良人!可惜啊,十年的痴守換不來他的真心相待,一痴一笑,一筆筆淚溼斑駁。誰的誓言,打破了誰的承諾。。。。。。
亭亭兀自想著,她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再也見不到曙光,心裡也一片冰冷黑暗,縱然是七月的酷暑,也冷得渾身發顫。
只是她不知道,很多時候不能一個人瞎想,想得越多,思緒便會越亂。那種自以為是的第六感總會帶你進入誤區,進入一個自己編織的可怕深淵。
蘇哲然覺得晚上的時候,眼皮像不聽話似的,跳得厲害。定了定神,才按捺住自己雜亂的情緒。有些擔心地打了亭亭的手機,怎麼還是關機狀態,心裡一陣焦灼,忙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母親這才在電話那頭兒笑著告訴自己,亭亭坐了早上的飛機,已經回國了。十個小時左右的飛程,如今可能就要到了,還讓他好好在家裡等著亭亭回來。
“好的,我先掛了。媽,您放心,我會待在家裡等她的。”掛下電話後,哲然頭皮一陣發麻,真是怕什麼發生什麼。昨天早上,他剛剛和蕭夫人攤牌,一切情況都恰好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亭亭千萬不要出事,不然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他身邊有範局派來的特警保護,可亭亭那個傻丫頭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國內的風起雲湧,她獨自回國,竟未讓自己知曉。。。。。。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是蕭夫人的號碼。哲然覺得自己的手機突然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讓他急不可待地想要丟掉。可秉了下心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