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求道:“皇上,皇上,婦人如此狠心,皇上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呀皇上!屬下懇請皇上速速回宮,即時請巫醫前來救治,斷不能再事延誤。”
那侍從哭到這裡,決然起身,向司馬宣欺近,毅然道:“若是皇上不聽屬下之言,在下便是拼著一死,也要違令行事了。”
司馬宣垂眸,淡淡說道:“鬼士,你跟在朕身邊有多長時間了?爛”
那侍從腳步一頓,哭道:“自皇上少年之時起,屬下便跟隨著皇上,至此已有十年。”
抬眸望向驛道上那個漸行漸遠的黑影,司馬宣冷然道:“你跟在朕身邊經年,可有見過朕,做過沒有把握之事麼?”
那侍從一怔,便是那流了一臉的淚水,也忘了要擦一擦。
他只是怔怔地,呆呆地想了一會,便斷然應道:“沒有。”
司馬宣終是掉頭望向他,輕聲道:“鬼士,你來替朕處理這傷罷。朕可不想婦人回頭之時,朕已回天乏術了。”
那侍從看向他,帶著顫聲哭道:“皇上劍傷甚重,屬下不敢貿然拔劍。”
司馬宣淡淡說道:“過來吧。難不成巫醫不在,便讓朕流血至死麼?”
那侍從凜然,大聲應道:“諾。”
他大步上前時,已有其他侍從拿來了最好的金創藥。
那侍從手腳麻利地拔出傷口的劍,隨即用最快的速度給他撒上金創藥,再從自己身上撕下一方衣袍替司馬宣將傷口重重綁上。
做完這一切後,那侍從重重地吁了一口氣,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喜道;“幸好刺得不深。”
司馬宣這時臉色已是雪白一片,便是那唇色,也是雪白的。
他扶著侍從的手臂,讓自己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聞言微笑道:“肉是自己的,不知不覺中便有留手。”
那侍從仍不無擔憂地勸道:“雖說劍已拔出,但皇上失血過多,如此不過是權宜之計,皇上仍須速速回宮,召巫醫治理才可。”
司馬宣搖頭,“傷口既已包紮,目前當無大礙,朕在這裡再等等婦人。”
“皇上,夫人狠心至斯,皇上何以還要痴迷不悟?天下婦人千萬,皇上何必執著於一婦!”
那侍從的語氣中,已然挾帶著對鍾無雙濃濃的不滿。
只是他話音方落,司馬無便嗖然掉頭向他望來。
他的眼風冷冽,帶著沉沉威壓,讓那侍從嗖然一驚,慌忙跪下請罪道:“屬下出言無狀,請皇上恕罪!”
“如若不是你跟隨我多年,以此犯上之言,便已當誅。”
望著跪伏於地的侍從,司馬宣冷冷警告道。
那侍從跪伏在地,正因為他對司馬宣極為忠心,因而從內心深處,他對鍾無雙這般無情的婦人,便亦發厭惡,亦發痛恨。
只是他出於對司馬宣的忠誠,便是他再不喜歡鐘無雙,卻也不能忤逆司馬宣的意願。
司馬宣顯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望著那侍從,他眉頭微蹙,態度異常的堅決,一字一句地說道:“婦人之所以離我,實是出於無奈,亦是心中有恨。她痛恨我以這種方式逼她就範。我的婦人,雖然遇事大氣,然而卻容不下半分欺詐,又凡事睚眥必究。此次我如此逼迫於她,她一時間氣怒難平,實是意料中事。不管婦人如何,她終究是爾等國母,爾等不可對婦人無禮。”
司馬宣受傷至此,已是十分虛弱,強撐著說了這許多話,他的面上,已有不支的跡象。
在場的侍從無不一凜,他們未想到皇上竟然對婦人如此護短,容不得旁人對她有絲毫不敬。
婦人便是已經去了,然而在皇上眼裡,已將她視同國母,與他一般,同受萬民敬仰。
一時間,眾人無不驚惶。
那侍從便在這惶然中,再次跪地請罪道:“屬下已然知錯。還請皇上休要言語,好生回宮靜養。屬下願前去向夫人請罪,勸她迴轉。”
在眾人的期盼中,司馬宣緩緩搖頭,“我那婦人,甚是驕傲,又極是固執,若知我已然無恙,她必然不會再返。我便在這裡等著她”
說到這裡,司馬宣又緩緩撫上胸口,隨著那裡一陣劇痛,他額上的汗水,亦滾滾而下。
“皇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已是十分虛弱的司馬宣明顯搖晃了一下,然而他終是穩住了身形,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巍然而立。
其中一個侍從咬了咬唇,忍不住悄聲對侍從之首道:“皇上重傷在身卻執意不肯回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