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指。
這種不自然,好像自闕臺之事後,便一直存在於兩人之間。對於兩人間這種不經意的改變,鍾無雙頗為無力。
她定了定神,方張嘴應道:“嗯”
司馬宣沒有說話,從床上起身。
鍾無雙這才發現他頭上竟然束著皮弁,身上穿著外出的衣物。
頓了頓,鍾無雙終是忍不住問他:“夫主何時回來的?”
司馬宣一邊脫下外袍,一邊看似隨意地應道:“才回不久,只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還不久
鍾無雙正自納悶,一陣溫熱的氣息拂來,腰上忽然被手臂圈緊。下意識地,鍾無雙也伸手反抱著他,只覺那布料下面,心跳雄健有力。
司馬宣也不說話,只將她環得更緊。
“宗天子找夫主前去議事,所議何事?”
過了會,鍾無雙抬頭問他。
司馬宣一徑地抵著她的額頭,卻不答話。
直過了半晌,方懶懶地道:“如今宗國正是青黃不接之時,本次前來參加春祭大典的諸侯深知其苦,能來的自然俱是肯捐糧的。不想我等還不曾離開,便有夷人前來奪糧,哧”
司馬宣說到這裡,便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冷嗤。
“夷人前來奪糧?”
鍾無雙想了想:“現在這許多諸侯俱在,夷人這種時候前來奪糧,這事,夫主不覺蹊蹺麼?”
司馬宣將鍾無雙耳邊的幾絲亂髮挽起,擰眉道:“此事當然蹊蹺。或非宗王所為,便是眾諸侯中,有人要動手了。”
鍾無雙略一沉思,便明白司馬宣的意思了。
這種時候夷人前來奪糧,如果不是宗王想趁機想騙眾諸侯再多捐些粟糧,便是那些原本有野心的諸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試試前來參加春祭大典的諸侯中,到底還有多少是擁護宗王室為天子之國的。
夷人不過是誘耳,夷人後面的國家,才是真正有野心想要取代宗王室成為天子之國的國家。
這個背後推手,不過是想借著夷人奪糧之事,看看宗國有難之時,到底還有哪些國家,願意為之出頭罷了。
“夫主意欲如何?”
熟知原委之後,鍾無雙不免甚是擔心。
她心中暗想,如若此舉是宗王勾結夷人,只為多騙些粟糧倒也罷了。可是,若是是後者呢?那麼這些但凡願意為宗王室出頭的諸侯或是國家,便危險了。
因為這些諸侯在前來宗國之前,隨身所帶的甲士並不多。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對方發這些諸侯中有擁護宗王室的,必然會藉著這個機會將之一網打盡。
鍾無雙一想到這裡,便不寒而慄。
儘管在來宗國之前,她曾對司馬宣獻過“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策,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北國要為宗國出頭,司馬宣身邊卻無可用之師,那麼,他的處境便極為危險了。
鍾無雙越想,便越是覺得夷人奪糧的背後,是另國家在指揮其行事的可能性很大。
自然,她能想到的,想必司馬宣
也早就想到了。
鍾無雙一凜,嗖然抬頭朝司馬宣望去。
在鍾無雙的不無擔心中,司馬宣勾了勾唇角,狂妄一笑,“無雙休要擔心,夷人奪糧之事雖是意外,但我已有記較。我已令手下劍士持我龍佩,速回北國調兵,便是事出有變,只要我與其他諸侯能撐上半月,便無所畏懼了。”
“如此夫主是已然確信,夷人奪糧之事,必是他國所為了?”
鍾無雙情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急急地問:“夫主這是要為宗王出頭?”
鍾無雙發自內心的擔憂,極大地取悅了司馬宣這個妒夫,讓他一掃昨日鬱悶。
他大笑著將鍾無雙一摟入懷,溫聲安慰道:“休驚!自我登基之日起,便立志圖霸天下,今次雖然事出突然,然而對北國而言,卻未償不是個契機。”
“可是”
司馬宣的大掌,溫柔地撫上鍾無雙的櫻唇,“想必此次願為宗國出頭之人,絕非北國一家。我等合眾人之力撐上半月,卻是無妨。”
說到這裡,司馬宣突然將鍾無雙推離身旁,深深望了數眼,這才重新將她圈入懷中,不容置辯地令道:“明日我便拔出兩千甲士,先行護送你回北國去。此間之事,與婦人無關。”
“我不走!”
幾乎是司馬宣話聲方落,鍾無雙已斷然回絕了。
先別說這種時候司馬宣身邊本就兵士不足,若是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