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蘭從他的語氣裡品出了一絲絲的懷念,就沉默了起來,額爾瑾畢竟曾經特殊過。
胤禛的悵惘似乎很短暫,過後便接著道:“這話我讓人去說,你不必管了,至於要去哪個莊子上養病,你說一個。”
殊蘭半垂著眼:“這事情還是爺選的好,我可不來。”
胤禛笑著握了握她的手:“知道了。”
殊蘭也抿嘴笑了笑。
胤禛還有些公務,便起了身,去了書房忙公事,殊蘭理事,納穆尚在夢中。
十四好久沒有上八阿哥府上來,在來就發現管家的又換成了八福晉,她跟以前似乎大大的不同了,竟然讓十四在她的身上依稀感覺到了“和順”這種氣息,他訝異的多看了幾眼八福晉,八阿哥滿眼的笑意,漾著美玉一般柔和的光澤:“我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多虧你八嫂的細心照顧。”
十四實在很難明白他們之間的這種感情,前一兩年還恨的連提都不能提對方的名字,怎麼忽然一轉眼又就成了這如膠似漆的情形?
他忽然慶幸自己並沒有遇上這種感情,要不然得要多麻煩。
他便笑著道:“八嫂能出來管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八福晉朝著十四微微頷首:“好些日子都不見十四弟了,近些日子在忙什麼?”十四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道:“一直在練兵麼,這幾日有些空閒,皇阿瑪便也讓我回來,才從宮裡出來就來見了八哥。”
他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似乎在斟酌言辭,八福晉就退了下去,屋外的遊廊上劉嬤嬤跟著她還在勸:“小阿哥那麼乖巧,您就養了吧。”
八福晉搖頭:“那是別人的孩子,我是不會養的。”
劉嬤嬤見勸不過她又說鈕鈷祿雪珊:“那個賤人要好好收拾收拾。”
八福晉的腳步頓了頓:“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從現在起她做的才算數。”
劉嬤嬤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欣慰她終於學會了原本不會的,還是該心酸她學會所經歷的一切。
十四看著八福晉出去才緩緩的道:“皇阿瑪竟是前所未有的寵愛太子,要是真讓他成事了,咱們這些人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八阿哥收起了臉上了笑意,把玩著手裡的玉扳指:“我如今是力不從心了”
十四鄭重的道:“八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難道不是人?八哥如今身體有恙,有些事情就讓弟弟來做。”
八阿哥看向了十四的眼睛,這個尚且年輕的皇子眼中有著炙熱的權利慾望,他急切的要將他取而代之,好做他想做的事情。
可是八阿哥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期望?他還在期盼自己的東山再起,他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他靠回了椅子,摩挲著椅子的把手,在十四熱烈又執著的眼神中緩緩的道:“他們只信服他們願意信服的人,所有的定論尚且還早,他們之中任何都可以隨時背出,投靠他人,所以,都要慢慢來。”
十四眼裡的火漸漸熄滅,笑了一聲,垂著眼道:“還是八哥有見識,弟弟受教了。”
只是心裡的慾望一旦放開,就很難在給它在拴上韁繩,這一隻下山的猛虎享受了自由就在不願意迴歸到狹小的籠子裡。
胤禛好久都沒有踏足正院,在進來好像一切都一樣又好像一切都在不相同,二格格坐在葡萄架下似乎在擺弄花草,看見胤禛到了忙起身行禮,胤禛叫她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二格格仰頭看胤禛。
孩子的眼睛很清澈,卻絕對看不到一個幼小的孩子該有的歡快,胤禛緩緩的蹲下身子跟她說話:“跟阿瑪說說,過的高興不高興?”
二格格抿了抿嘴:“女兒覺得尚可。”
胤禛頓了頓,耐心的跟她說話:“你是阿瑪的親身女兒,阿瑪會護著你,若是真有哪裡不高興哪裡不如意,來告訴阿瑪,阿瑪會幫你。”
二格格點了點頭。
胤禛便起了身,朝著屋子走去,二格格喊著福兒進去通報一聲。
額爾瑾半躺在床上,甚至來不及多加收拾,胤禛就走了進來,她半掩著自己蠟黃的臉,作勢要下床行禮,胤禛示意不用。
他用的是一貫的毫無波瀾的淡淡含著幾絲冰冷的語氣:“你身子不好,我思來想去覺得你還是去莊子上養病比在府上養病好,帶上二格格一道去吧,這孩子看著也不大高興,在外面轉轉或許能好一些。”
額爾瑾垂下了手,嘲諷的笑了笑:“謝爺的體恤。”這樣顧全了所有人體面的做法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