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因的,這會使人出去看看,莫讓人出了什麼事情。”
連老太太這樣精明的人都如此相信蘇荷,敏蘭的心裡忽然覺得不是滋味,只低著頭輕應了一聲。
外面有小丫頭打起了簾子道:“老爺回來了。”
老太太終於笑了起來,由著敏蘭將自己扶起來,笑著道:“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這麼熱得天,也不怕過了暑氣。”
凌柱不過三十五歲,是個有些清瘦的男子,如今只有一子兩女,長子正在議親。
他進來向老太太行了一禮,又受了敏蘭的禮就在老太太的身邊坐了下去,看了一眼敏蘭,示意一旁的丫頭都下去了,才慢慢的道:“敏蘭身邊是不是有個叫蘇荷的丫頭?”
敏蘭的心裡飛轉過萬千的想法,最終是恭順的道:“回阿瑪的話,女兒身邊是有這麼一個丫頭,只是今日女兒本是要去佟府,奈何路上被馬驚了馬車髒了衣裳又受了傷,只得半路又回來,又使蘇荷去佟府說了一聲,蘇荷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凌柱點了點頭:“這就是了。”
老太太詫異的道:“可是蘇荷那丫頭出了什麼事?”
凌柱嘆了一口氣道:“就是我也沒有想到,蘇荷那丫頭是有來頭的,她竟是正白旗佐領鄂爾泰家的嫡長女。”
老太太也吃了一驚:“巴圖魯郡王妃的侄玄孫?他夫人是佟國維夫人的侄女,當年那個赫舍哩氏?”
不等凌柱回答,老太太先喃喃自語了起來:“是了,是了,我就說看著蘇荷覺得眼熟,只覺得是在哪裡見過的,可不就是那赫舍哩氏的樣子,那姑娘的貌美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當時,差點是要”
她只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轉了話頭,又跟著凌柱唏噓了一會。
敏蘭的心裡又何嘗不是翻江倒海,蘇荷竟然有這樣的身份,論起來雖然她們的血統都高貴,但蘇荷畢竟是嫡長女,而她不過是個庶女,只嫡庶之分,就讓她們差了好遠。。
她扭著帕子輕聲道:“阿瑪,女兒斗膽問一句,蘇荷如今”
凌柱以為女兒跟蘇荷是主僕情深,還是擔心蘇荷的,覺得女兒念舊情,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你也不用擔心她,她額娘已經接了她回府了。”頓了頓
又道:“只是有一樣你需記著,你身邊那個叫蘇荷的丫頭,跟鄂爾泰大人家的嫡長女沒有絲毫的關係。”
是了,那樣人家的嫡長女在一個四品典儀家裡給一個庶出的女兒當丫頭,說出去固然不好,但若是鈕鈷祿家說了出去,又何嘗不是自己惹事,生生得罪了人家,或者,得罪的又不僅僅是西林覺羅氏,還有赫舍哩氏和佟家,這些,眾人心裡都明白。
敏蘭應了是。
凌柱朝著外面叫了一聲蘇荷,只見著一個跟蘇荷有三分相似的丫頭走了進來,向三人行了禮,凌柱道:“以後咱們府裡的蘇荷,就是她了。”
敏蘭看著那丫頭清秀的樣貌,心裡無端的舒服了幾分,她握著手裡的帕子想,她跟蘇荷,或者以後都是再無交集了吧。
凌柱讓敏蘭領著如今的蘇荷,又交代了幾句,便讓兩人下去,又跟老太太說起了話。
“說起來,今日找我說這話的,不僅有鄂爾泰,還有佟國維大人,那丫頭也是佟國維大人給的。”
老太太數著手裡的佛珠唸了一聲阿彌陀佛:“誰能想到,你當日救的一個小丫頭,竟然有這樣大的造化。”
凌柱也笑了起來,喝了一口茶道:“鄂爾泰跟我滿口道謝,佟國維大人也跟我說,定會多多提攜與我,只是以後咱們都是不認識鄂爾泰家的嫡長女的。”
老太太立時高興了起來:“這有何難,便是佟大人不吩咐,咱們也不敢往外說的。”又在嘴裡唸了句佛:“可見這人還是要多做善事的,如今咱們可不就是受了好報,只要佟大人願意提攜你,你的前程可就是一片光明瞭。”
敏蘭領著蘇荷站在門外聽到裡面傳出若有似無的笑聲
6、因果
傍晚的風吹過滿池荷花,轉過翠綠的竹林,從開著的窗戶穿過銀紅色的阮煙羅窗紗,進了姑娘的閨房,攪的屋子裡的輕紗盪出一圈圈的漣漪,將觀音瓶裡的石榴花香也捲進了風裡,繞過雕花的月洞門,一直進了裡間。
吹得坐在女兒對面的赫舍哩佩靜頭上的鳳頭釵下的流蘇晃了晃,漾出一圈華美的漣漪。
“殊蘭”
蘇荷有片刻的恍惚,原來,殊蘭是在叫她(此後女主的名字為殊蘭,殊蘭在滿語裡的意思為冰雪聰明。)
她抬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