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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楚了她。

浮動著細微塵粒的空氣裡似乎傳來了淡淡的荷香,那穿著一身淺色裙衫的女子,彷彿江南煙雨中的一株荷花,柔柔的立在一旁,像是剛剛從畫中走出,清亮的眸子裡還帶著幾分茫然幾分哀愁。他輕吸了一口氣,他也算見過不少貌美的女子,但這樣的看一眼就讓人美的想要憐惜的女子卻是第一次見到。

蘇荷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睛,她能感覺道馬背上人的眼神,雖然放肆,卻並沒有惡意,想來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胤禛急著去暢春園,也只是跟那女子擦身而過的時候下意識的慢下了速度,他只當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

蘇荷看著一隊人馬疾馳而過,轉身上了馬車:“旁邊確實有個巷子,馬忽然跑出來,老黃能停下馬車已經算是萬幸了。”

外面的老黃聽見了,在心裡不免對蘇荷多了幾分感激,但敏蘭此刻滿心都是不能去佟家的惱怒,又哪裡聽的進去她說的話:“你的意思我還得多謝老黃?!這會是在外面我也不多說,等回去了,我要你們好看!”

外面的丫鬟僕婦們心裡哆嗦了一下。

靜默了片刻,敏蘭才不甘願的道:“你帶幾個小丫頭先去佟府去說一聲,就說突然竄出來的馬驚咱們的馬,我受了些傷,實在不便在前來打擾,等我改日好了,一定登門去致歉。”

蘇荷應了是。

她帶了幾個小丫頭,又讓小廝去車行租了輛馬車,才去了佟府。

佟府的後花園裡已經到了不少人,赫舍哩佩靜一手搭在佟如玉的手上,一手攥著帕子,好看的眉頭緊緊攢著,讓一旁的人看著都心裡生出幾分不忍。

佟如玉直到見到了自己的這位姑姑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蘇荷熟悉,因為這兩人實在太過相像,所區別的不過是歲月在兩人的身上留下的痕跡。

赫舍哩氏看她焦急,笑著勸道:“不差這一會,一會就到。”

可是赫舍哩佩靜一想到那姑娘可能

是自己的女兒,而女兒竟然在別人的府裡當了整整五年的丫頭,她的心就像是刀紮了一般疼,旁的話這個地方不能說,她嘴裡只反覆的唸叨:“都怪我,都怪我。”她一面說,一面就留下了淚。

赫舍哩氏是知道內情的,也看的難過,拍著她的手道:“你且先忍一忍,這邊人多嘴雜。”她一時又後悔請得人多了些,侄女心裡難過,當著眾人的面還要笑著。

蘇荷本來想著最多是見見哪位管事媽媽,說清楚了便走,但哪裡想到進了二門穿過庭院,一直進了一間幽靜的屋子,她剛進去便聽的一聲響動,她一抬頭,連自己都愣住了,眼前不過二十多歲的貴婦,跟她的眉眼何其相似,那種無法言明的親切和眷戀更是讓她驚異。

她見眼前的女子失態的落了淚,上前幾步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你,你可是蘇州天河縣縣令蘇長青之女蘇荷?”

蘇荷點了點頭。

那女子嘴唇幾乎哆嗦了起來,眼裡滿是難過,喜悅,心酸,悔恨,太多的情緒從她眼裡湧現又化作淚水湧了出來:“你胸口有顆米粒大的紅痣?”

蘇荷些微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女子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她有瞬間的恍惚,就彷彿是回到了幼年的時候,母親抱著她坐在芳華院裡桂花樹下替她梳辮子,輕聲細語的跟她說話:“孃親最喜歡妞妞了。”

她的眼睛酸澀了起來,艱難的推開赫舍哩佩靜:“夫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看著蘇荷,佩靜終究是抵不住心裡的諸多煎熬萬般難過,大哭了起來:“兒啊,我是你額娘啊!”

鈕鈷祿敏蘭回到自己院子就發了火,不過最終還是要帶著一臉的恭順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將遇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料到,老太太沒有責罰,敏蘭悄悄鬆了一口氣,只是對上敏珠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又憤怒了起來,這敏珠一點都見不得她好,果真又在看她的笑話。

一直陪著老太太用了晌午的飯食,也未見蘇荷回來,連敏蘭自己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生氣,只覺得心裡的火氣越發大了,跪在老太太腳邊替老太太揉著腿,緩緩的道:“蘇荷這丫頭怎的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便是不回來也當使人回來報個信,到是累的我這個主子跟著擔心。”

老太太上了年紀即便是在熱也不會用太多冰盆,她睜眼看著腳邊跪著的敏蘭額頭上出了一層細

密的汗珠,依舊垂著眼瞼一臉的恭順,心裡到底是滿意了幾分:“蘇荷不是那等不知道深淺的丫頭,她不回來,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