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瑾忙起身拜謝:“謝太后厚愛。”
這位側福晉真真是這所有孫媳婦裡的頭一份,太后從來不插手這些事務,卻給她開了先例。
德妃笑看了一眼殊蘭湊趣:“有太后的福澤庇佑,安安穩穩的生下個孩子必定是沒問題。”
太后笑指著她頭上的髮釵:“哀家看你這個髮釵好看,哪裡得來的?”
德妃臉上笑意更勝,從頭上取下來,讓人捧給太后:“這花樣是胤禛這孩子畫的,專門出去讓人打的,說是上頭的這些珠子和寶石都是殊蘭這孩子一心要加上去的,臣妾說太貴重了,不好帶出來,只是又不忍弗了孩子們的好意,因此斗膽帶了出來,不想到讓太后一眼看見了。”
樣子精細獨特,因為花了大價錢因此很華貴別緻,更難得是兒子親自設計的,就只這一分心思都不是旁的什麼所能比擬的,太后讓眾人都看看,又引得福晉們讚歎不絕,德妃就倍覺光彩,心裡就覺得還是大兒子貼心。說是一起閒話,但給德妃長了面子,胤禛長了面子,殊蘭也得了無盡的好處,也不知是不是太后故意為之。
宜妃無意中對上殊蘭那會讓所有人都陷進去的眼眸,溫和的笑了笑,心裡卻想這個側福晉的本事可真是大啊
十四的側福晉舒舒覺羅氏看著嘴角噙著笑意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殊蘭,微微恍神,爺說德妃娘娘親口說,喜歡這個西林覺羅氏不喜歡她。
康熙大宴群臣,之後又是每一年都不變的重華宮茶宴連句,三阿哥拔得頭籌,胤禛得了幾句嘉獎,一個年過的四貝勒府上的人都得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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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年的正月;胤禛的心情特別好,他一高興整個貝勒府都跟著高興,大家的年比以往的時候過的都喜慶。
正月裡走親訪友,殊蘭因大著肚子即不用走親戚也不用接待親戚;就比往年的時候都清閒,她剛剛被吳嬤嬤扶著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就聽得小丫頭道:“騾馬衚衕的曹夫人來看主子了。”
這個說的是胤禛親舅舅滿柱的夫人,自從胤禛替滿柱湊齊了那幾萬兩的銀子,兩家人一下就親近了。
烏雅氏是包衣,德妃的爺爺曾是御膳房的人;實在算不上顯赫;滿柱只有銀子買來的缺也沒有實權;曹氏只是一個敗落的漢軍旗包衣人家的女兒,跟大家閨秀不沾邊,到是有些市井風範,潑辣勢利,但也不是什麼壞人。
跟額爾瑾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偏偏就喜歡跟殊蘭說話,每次來都要過來坐坐,說的熱火朝天走的時候是滿心不捨,大抵是因為殊蘭這裡的茶點比別處都可口吧。
殊蘭一邊讓人請她進來,一邊吩咐:“瓜子花生,糖果點心都端上來。”
這位舅夫人一來必定是要吃一盤子的瓜子點心的,眾人都抿嘴直笑。
曹氏的面像有些刻薄,額頭窄下巴尖,一笑又有很深的魚尾紋,滿頭簪著首飾,穿著一身湖藍色的寶相紋裙衫,腰上墜著個鵝黃色的絡子,走起路竟然是叮噹作響,看起來不倫不類,殊蘭到覺得她真實,見她要拜忙讓扶起來,攜著她的手一面向裡走一面道:“舅母可是來了,可見還是沒忘了我,這幾日又有什麼新聞,快進屋給咱們說道說道,您不來我到覺得這日子無聊了些。”
曹氏滿面笑意,跟額爾瑾說話她就是覺得額爾瑾看不起她,渾身的不自在,跟這個側福晉說話她就是覺得舒坦:“這不是你舅舅新納了一房妾室,有些不聽話,我忙著在家裡調理那狐媚子,實在沒時間出門,到忽略了外甥媳婦。”
她一開口吳嬤嬤就微微皺眉,一句話全是問題,吉文幾個卻笑的不行:“舅老爺年紀也大了,竟然好這一口。”
進了屋子,曹氏也不要丫頭時候,不客氣的脫了鞋往炕上一坐,喝了幾口茶就拉開了長侃的架勢:“你們年紀小不知道,這跟年紀小不小的沒關係,凡是個。。”
殊蘭見她沒了遮攔給她使眼色,她大抵也覺察到了就換了話題:“我們家連新收地這個算上前前後後一共有五個,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花一樣的人物。。”她一張口丫頭們哄的一下就笑了,曹氏也不在意咳著瓜子道:“你們小不知道,年紀一大,人就縮水我那時候也是面若銀盆,美人一個,我們老爺愛重我,等我有些年紀他就一房一房的納,開始的時候心上好像在扎刀子,那個疼啊,我是哭著求過他的,他說但凡男子誰沒個三妻四妾,獨他沒有不是讓人笑話嗎?後來年紀慢慢長了我就習慣了,他納一個我就折騰一個,我要她天天給我立規矩,一絲一毫的做不對我就罰著她不吃飯不睡覺,停了她們的胭脂水粉,哪個來了我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