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蘭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你想好就是這樣回答我?”
“自然自然就是這樣。”格佛荷劇烈跳動的心幾乎要掙脫她的身體蹦出嗓子眼,緊緊握著的手也出了一層的汗
這個妹妹自她認識的時候就顯出了她對權勢地位的渴望。
殊蘭嘆息了一聲,這又輕又軟的一聲嘆息,卻讓格佛荷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低垂的頭幾乎買到胸口。
殊蘭轉而道:“不瞞你說,十阿哥進宮求宜妃娘娘做主,今年的選秀要你進她的府。”她看見格佛荷眼裡的驚喜和得意呼之欲出,一個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很好的掩藏的人,怎麼在後宅裡生存立足?
殊蘭垂下眼淺笑道:“只是宜妃娘娘不同意,咱們也都不同意,我本想著你要是真跟他兩情相悅還想幫幫你,但你即說人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想來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就乾脆丟開了手了。”
格佛荷讓這突然的轉變弄的一怔,過後立時驚慌了起來,怎麼能?怎麼可以不同意?她又急又羞,一跪在地上就留下了淚:“姐姐,我說!我都說!只求你幫幫我,我是真心喜歡十阿哥的!”
蘇爾氏被她這一番作為臊的用帕子遮住了臉,若真是懂規矩的在殊蘭說出“兩情相悅”這個詞得時候就該憤然而起,她不但無動於衷更是跪下懇求,說出“喜歡”這兩個字,她如此不懂禮義廉恥,這讓教養了她的蘇爾氏情何以堪。
格佛荷淚流滿面的時候確實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殊蘭一邊細細的打量著她,一面聽她說如何跟十阿哥巧遇,十阿哥如何說他喜歡她。
眼神閃爍,用詞模糊,還不全是真話。
殊蘭的目光就轉向了侍墨,她看了一眼憐年道:“你帶了侍墨下去好好招待。”憐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應了是帶著侍墨下去。
地上的格佛荷一面用帕子拭淚一面還在道:“妹妹不求其他,只求待在他身邊即可。”
殊蘭心裡冷笑了一聲,替她感到悲哀,她大抵是真的對十阿哥動了情了,但她能動情因為十阿哥是十阿哥,而不是因為十阿哥是小廝,她不是看不起她追逐權勢,而是看不起她的自以為是,人要是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那便註定了是個笑話。
蘇爾氏是個頂頂明白的人,卻在教養格佛荷上犯了錯誤,看到如今的格佛荷她心裡怕也是懊悔的。
殊蘭依舊帶著笑意,眼睛卻幽深漆黑了起來,她靠著迎枕看著格佛荷:“不要說姐姐看不起你,你這樣的進了後院怕是骨頭都剩不下,因此實在不放心讓你去。”
“姐姐,求姐姐做主!”格佛荷跪在地上磕頭,“砰砰”直響,沉悶又清晰
殊蘭微微皺眉,一旁的吉文和喜丫兩邊將格佛荷拉了起來,吉文道:“二格格這是做什麼?磕破了頭破了像,到時候難過的還是二格格。”
格佛荷果然就不掙扎,順勢坐回了椅子上,那光潔的額頭已經青紫了起來。
殊蘭閉了閉眼:“你還不說實話?不原原本本的說,我是不會幫你的。”
原原本本的話說出來,就是在說格佛荷在勾引十阿哥,當著蘇爾氏的面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殊蘭嘆氣,對蘇爾氏道:“嬸孃去外面透透氣,瞧著臉色也不大好。”
蘇爾氏如坐針氈,確實也坐不住,也就起了身:“側福晉多教導她幾句,就是她的造化了。”
殊蘭笑著點頭,看著小丫頭帶著蘇爾氏出了屋子,又看向了格佛荷,女子本就不好做,她卻一心要去送死。
格佛荷的臉紅了起來,有些扭捏,殊蘭招手讓她在自己跟前坐下,聽她細聲細氣的將跟十阿哥的相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聽了她說,知道確實不是十阿哥特意招惹的她,殊蘭就先放心了幾分。聽著她勾引人的本事到是有幾分,可惜後宅生存這還遠遠不夠。
格佛荷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殊蘭,殊蘭嘆了口氣,讓人帶著她下去梳洗,又給她額頭上了抹了藥,才說了幾句又是幾個鋪子有事來回的,又是納穆起來要吃奶了,蘇爾氏就順勢帶著格佛荷起身告辭。
格佛荷到走也沒聽到殊蘭答應為她說情的話。
她們走了,憐年進來將侍墨說的話又給殊蘭說了一遍,聽著到跟格佛荷的相差不遠,應該不是假話。
蘇爾氏一路都很沉默,進了府她疾步向自己院子走,後頭的丫頭婆子們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但都是不發一言,直到回了二房的院子,關上了門,蘇爾氏轉身就給了格佛荷一巴掌:“不要臉的蠢貨!你要是不想活了,別帶累家裡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