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直到德妃讓殊蘭抱了孩子進宮,等了一會就讓人抱了孩子過去看。
小傢伙依舊是不哭不鬧,頭髮烏黑,眼睛明亮,白嫩嫩的好看,太后心便先軟了:“這孩子長的好看,也壯實。”
吳嬤嬤道:“也是側福晉上心,所以孩子養的好。”
太后笑看著她道:“才去了幾日心就長在人家那裡了,她拿什麼收買的你?”
吳嬤嬤笑著道:“西側福晉人是真好,奴婢也是就事論事。”
王嬤嬤笑著打趣她:“還說沒偏心,聽聽這哪一句不是偏心的話?”
太后笑著輕哄著懷裡的孩子,用手指逗他,納穆緊緊的攥在手裡就往自己的嘴裡送,太后笑著道:“小納穆可是餓了?這可吃不得。”
又讓人找不少好東西,賞給了納穆,雖是看著不捨懷裡的孩子還是讓人抱了下去。
曹嬤嬤抱著納穆,後面跟了不少慈寧宮的宮女拿著太后給的賞賜,殊蘭接過納穆又謝了太后的賞賜,聽吳嬤嬤道:“太后喜歡的不行,又怕主子這邊惦記,抱了抱誇讚了幾句就讓抱了回來。”
額爾瑾和李氏帶著自己的孩子陪襯一樣坐在一旁,一面還要聽著太后和德妃對殊蘭以及納穆的誇讚,時間就顯得特別難熬了起來。
大格格的年紀已經夠指婚了,德妃特意叫她到跟前問了幾句,往常看著還算大方得體的孩子,就顯得沉默了很多,大格格心裡最不想去的就是蒙古,嫁給蒙古的公主很少能逃脫英年早逝的命運,德妃大抵也能想來,也只說了幾句就讓她坐了回去,到是沒一會跟殊蘭說起了保養之道,眾人看殊蘭氣色如此好,聽她又是說給德妃的便都信了,竟是難得的好氣氛。
直到快晌午的時候,才辭別德妃出了宮,回了貝勒府,各自用膳。
殊蘭帶著兒子睡了午覺起來,就聽得小丫頭道:“二夫人和二格格還有祈五爺來給主子請安了。”
“快請了進來,我換了衣裳就出來。”
殊蘭重新梳了頭髮又換了衣裳才出了裡間,外面的蘇爾氏帶著格佛荷還有鄂祈一道行禮,鄂祈這孩子才幾日沒見身上就少了幾分跳脫,透出了沉穩,殊蘭忙扶起了蘇爾氏,兩人一起坐下,又讓格佛荷和鄂祈也坐下,寒暄了幾句,先叫了鄂祈到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打算跟著鄔先生讀書?”
鄂祈應了一聲:“以後還跟著鄔先生讀書,又要打攪姐姐了。”
到還學會說客套話了,殊蘭抿嘴笑了笑:“跟姐姐就不必這麼見外了。”一會又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身上穿的衣裳:“看著比以前懂事了,也長進了,這樣就好,人不怕犯錯,就怕錯了還不知道,你以後可是幹大事的人,姐姐要靠著你掙體面。”
她是給鄂祈說的,鄂祈聽著鄭重的點了點頭,但格佛荷卻覺得也是說給她的,她心裡先一虛,低下頭在不敢看殊蘭,殊蘭交代了幾句就讓鄂祈去了,才和蘇爾氏低聲說話:“讓嬸孃見笑了。”
蘇爾氏輕笑:“你也是見外,他是咱們家的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四貝勒也沒說一句重話,咱們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說什麼見笑不見笑。”
她仔細端詳殊蘭的樣貌氣度,心裡又讚歎了幾聲,西林覺羅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得了這樣一個人物。
殊蘭壓低了聲音:“嬸孃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到底是我害的鄂祈還是鄂祈害的我這還說不定的,一旦跟這‘天’沾上,事情就不能光看表面,總要往深裡想一層。”
蘇爾氏聽她話裡有話,就認真地應了一聲,格佛荷只覺得心裡亂哄哄的,手裡的帕子揉來揉去。
殊蘭讓蘇爾氏吃果子,慢慢的道:“因為有個事想當面跟嬸孃還有二妹妹說說,我又不方便出去,所以才請了嬸孃和二妹妹過來。”
她見蘇爾氏看著她,格佛荷一如既往的低著頭,頓了頓才道:“是有幾句話想先要問問二妹妹。”
格佛荷猛的抬起了頭,她反應太過激烈,眾人都詫異的看向了她,她自己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紅,又垂下頭細聲細氣的道:“不知道側福晉要問什麼?”
殊蘭淺笑著道:“妹妹可見過十阿哥?”見格佛荷要開口她又接著道:“妹妹最好想好在說,否則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就是想反悔都不能,咱們畢竟是姊妹,你要信姐姐。”
格佛荷的嘴艱難的張了張,對上蘇爾氏漆黑的眼睛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是見過,但只是遠遠的見過一眼,後來聽見旁人說,是十阿哥,所以記下了。”
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