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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張、王諸人商定:次日未明即起,留王氏夫妻守洞,由靈姑、王淵和張鴻父子帶了靈奴乘橇同往。匪黨來路,靈姑早尋過數次,因橇跡雖然直抵嶺腳,上下通路卻是苦搜不獲,因而中止。這次匪黨預料毛霸必勝,傾巢而出,不但未將嶺腳路掩飾,連以前所佈疑陣全未使用。四人穿過橫嶺,便一路直駛,無甚轉變,比前近出許多。眾人循著昨日匪黨遺留的新橇跡,不消多時,便已尋到。見那通路是一洞穴,穴前散攤著許多碎雪殘冰。洞內還有一層木門,色質尚新,好似製成不久,已被人用刀劈裂,斜倒在旁。一試寬窄,所乘雪橇通行足有寬裕。靈姑便將飛刀放出,在前面開路,張遠、王淵抬橇居中,張鴻持劍繼後,一同走進。約行裡許,只拐了兩個彎,便把嶺腹穿過。嶺後出口更寬,雪中橇跡縱橫,甚是明顯。靈奴日前只在嶺前檢視,不曾留意嶺後,所以未被看出。這一來更易尋找。眾人於是二次乘橇,循著匪黨所留橇跡,滑駛前行。

駛約十來裡,路忽彎曲,靈姑暗查途向里程,似以彎向後山。果然不多一會,便經昔日斬眾猩、救文叔的水簾巖洞。但那橇跡滑向右方,並不向著孤峰去路。沿途峰巒綿亙,澗壑起伏,乍看似甚難行,但因都有賊黨開闢出的途徑,上下巧妙,橇一滑至,容容易易便可駛過。

似這樣又滑行了數十里,走上一片雪原,去路漸高。盡頭處煙籠霧隱,灰濛濛彷彿與天相連,彌望無涯,靜蕩蕩的,看不見一點物事。眾人見雪中橇印只剩筆直兩列,路也走了不少,知快到達匪巢,各自加勁奮力,箭一般在雪皮上朝前駛去。不消片刻,漸漸看出前面斜列著一片雪崖,彷彿去年追逐逃鹿所經崖中暗峽。橇行迅速,轉眼離崖不遠。靈姑目力最好,看出匪巢竹樓位置在山崖之前。最奇怪的是,別處冰雪堆積甚厚,獨賊巢附近數十畝方圓地面並無雪跡。竹樓茅瓦,顯然如昔,只四周積雪都逾數丈,幾與樓頂齊平。若非以前來過,知道地點,又有橇跡引路的話,遠望看不出來。靈姑見雪地將要走完,再前行數丈便入賊村無雪之處,便立即告知眾人,將橇停住,各把兵刃弩劍準備在手內,步行前往。

賊巢背倚危崖,三面積雪包圍,上下之處都有冰雪築成的瞪道。一行四人,途中不見牛子蹤跡,恐有餘匪潛伏在內,甚是小心。一到下面,便照張鴻之計,先不進攻,以防中匪暗算。張氏父子與王淵三人分三面將樓圍定,齊聲吶喊。靈姑手指飛刀,選一高處以為接應。誰知吶喊了幾聲,樓內並無迴音。張鴻便命兩小兄弟後退,獨自一躍而上,登著樓欄,往裡仔細一看。只見全樓數十間樓房,只堆有不少糧肉用具。當中正房內有一個大火盆,火已熄滅。隨喚靈姑三人同上,尋遍全樓上下,不但人影全無,連舊日失盜的牲畜和群賊原有的鹿群,也都不見一隻。那許多糧肉,俱是去年被賊盜去之物,皆堆在四間樓房以內。三間俱甚齊整,惟獨靠外的一問凌亂異常,米穀青稞掉落滿地,直到樓下還有遺粒,樓門下還散亂著許多應用之物,痕跡猶新。一摸火盆,炭灰也有餘溫。

張鴻知有人來此匆匆取物,走沒多久。靈姑料是文叔,昨晚見賊黨傷亡殆盡,又被擒有活口,恐眾人間出巢穴,來此搜拿,匆匆趕回,取些食糧用具,逃往別處山洞潛伏去了。

老賊素貪,既然逃回,必不捨他多年積聚的金砂珍物。靈姑忙和王淵一翻看,文叔所有各物,果比在玉靈崖存放時少去多半。尤其是金砂等便於攜帶之物,一袋也不見。因知文叔狠毒,牛子昨夜尋來,此時不見影蹤,多半為他所害,好生忿怒。連日天熱雪化,便於逃走,便命靈奴首先飛空檢視。

四人剛到樓下,張鴻往樓底一探頭,瞥見樓柱底下堆著不少枯柴和石煤、松香之類引火之物,泥地上足跡凌亂,還有幾根扯落下的白鬚發。看神氣,似有人慾在樓下縱火,被另一人撞見攔阻,爭鬥甚烈之狀。隨喚靈姑來看。靈姑一看,便認出那是文叔頭上的亂髮。遂往裡面檢視,又尋到一枝弩箭和幾滴血跡。揣測文叔逃時,自知眾人必定尋來,回到賊巢,先將金砂、財貨和一些食糧、牲畜運藏別處。所餘糧肉、用具尚多,自己無力再取,卻恐為人得去,打算在樓底放一把火,燒個精光。當時不是還有別的餘黨,互相爭殺,便是牛子尋到,仇人相見,自是眼紅,兩人拼命惡鬥起來。照此情勢,內中必有一人負傷,以致留有血跡。受傷的如是牛子,文叔應該將樓焚掉;如是文叔,牛子安心尋仇,決不輕饒,殺死應有屍首,扛回處治,路只一條,來時又未相遇。可見二人必是一逃一追,跑到別處。靈姑惟恐文叔刁狡狠毒,牛子受他暗算。既然血跡尚新,火盆裡又有熱灰,斷定出事未久,趕緊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