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能夠迫上,忙和張、王三人說了。趕出去一看,賊巢三面上坡處,俱有橇跡、足印,不知往何方搜尋是好。仰望空中,靈奴也是繞著賊巢往來飛翔,沒有定準。靈姑無法,只得把人分成兩起,舍卻來路一面,請張鴻父子往南,自和王淵往北,循著雪中跡印,分途搜尋。
張鴻年老心細,見那橇跡起頭甚亂,駛出半里,便時多時少,最多之處,均有往後駛行之跡。內中一條著力較重,好些浮雪俱被濺起,好似新近從上面急駛而過。越看越似成心做作。再望前途去路,暗雲瀰漫之中雖有山巒隱現,但相隔遼遠。暗忖:“此賊一夜之中,運走不少牲糧財貨,相隔若遠,怎能辦到?定是故佈疑陣,亂人眼目。”忙命返回,去追靈姑,另作計較。
靈姑因張鴻乃父執年老,初來山中,滑雪不慣,賊橇沒有尋到,雪橇只有一架,便讓給張氏父子,自和王淵腳踏雪滑子前往,比乘雪橇原快得多,加以救人心切,不消片刻,便滑出老遠。先未覺出有人作偽,等滑出十來裡遠近,忽見前路中斷,絕壑當前,不能飛渡,方疑上當。忽聽靈奴飛來直叫:“主人快去,牛子現在崖上,老尤要殺他呢。”叫罷回飛。靈姑聞言大驚,急忙回駛。恰值張鴻追來,會合一路,匆匆說了兩句,仍和王淵跟著靈奴趕去。
靈姑見靈奴去處正對賊巢。暗忖:“靈奴說牛子現在崖上,而賊巢後面危崖高峻,冰封雪固,人如何上去?”正尋思間,已經滑到樓前。靈奴竟向樓頂跳落,回首相待。
靈姑、王淵斷定樓頂必有上崖之路,忙把雪滑子脫下,插在身後,攀援而上。越過樓脊,首先人眼的便是一架長三丈的竹梯。靈奴已往右樓對崖飛落。二人再往靈奴落腳之處一看,崖壁正對樓角處突出一塊,左近散著好些崩雪。試把長梯取來,搭將過去,剛巧夠用。估量文叔藏身其間,只奇怪人既在彼,怎無上下之跡?因見靈奴不住點頭示意,卻不出聲,知文叔必在附近,忙同縱過。再細一檢視,才知道離頭不遠,有一極隱密的崖縫,因為崖勢陡峻,只落腳處略為突出,縫形傾斜,深隱壁間,突出為簷,掩住縫口,外面附上凍結的冰雪,如非靈奴引導,便是近前也不易看出。
這時靈奴已往石縫裡飛入。二人正待翻躍上去,忽聽靈奴急叫之聲隱隱傳出,空洞傳音,彷彿甚遠。靈姑恐有疏失,將身微縱,手便攀住縫口,忙即鑽進。王淵也跟蹤追入。那縫口外面甚狹,人須側身而進。入內漸寬,只是時低時高,坎坷不平,加以石尖森利,礙足牽衣,雖有刀光照路,仍是不能快走。縫徑前半,只隔著薄薄一層外壁,有的靠外一面還附有冰雪,似是平日透光石孔。走過十餘丈後,縫徑轉狹,寬只容人。二人因聽不見靈奴再叫之聲,又未回飛,不禁優疑,徑又往裡走去。行不幾步,忽見下面有火光。恐被覺察,方想收了刀光悄悄掩進,猛聽牛子暴吼之聲,跟著又是一聲慘叫,似重物倒地,震得轟轟直響,隨後聽靈奴高叫:“主人快來!”靈姑聽出後一聲是文叔的口音,心中一定,循聲追去。縫徑突然下落兩三丈,下面火光明亮,全洞畢現,似甚寬大。旁邊倒著兩人:一個正是牛子,身上還纏有繩索;另一個定是文叔無疑。
二人飛身躍下,近前一看,牛子上身衣服已被撕裂,背和兩膀滿是傷痕,兩腳纏著繩索,身旁不遠有一枝斷箭,人已暈死過去。文叔一眼已瞎,鮮血淋漓,咽喉爪印甚深,氣息無全,似被牛子扼頸而死,狀甚慘厲。只靈奴停在洞上,剔爪梳翎,意甚閒適。靈姑見火旁放有水壺,忙命王淵取來,給牛子灌救。待有一會,不見醒轉。張鴻父子也跟蹤尋到,洞中上下之處原有長梯,正在沿梯而下。
靈姑剛回頭答話,不料牛子回醒,倏地暴吼,聲隨人起,徑伸雙手,突向靈姑頸間抓來,其勢絕猛。靈姑出其不意,聞聲回頭,牛子雙手已觸到頸間,連忙躍起。如非牛子適才雙手力已用盡,十指痠麻,靈姑非受傷不可。王淵見狀大驚,忙喝:“蠢牛,你瘋了麼?”一抬腿,踹向牛子手上。牛子躍起心急,忘了腳上還纏有繩索,再吃王淵這一踢,立即絆倒。恰巧跌在文叔身上,口中急喊:“你這老狗,害死我老主人,還想騙我。今日上了我當,定要你的狗命!”隨說隨將文叔頸骨扣緊,張嘴就咬。靈姑知他滿腔忠義,不顧生死,為主復仇,適才和文叔拼命惡鬥,急怒昏迷,人雖醒轉,知覺尚未恢復。不禁又敬又憐,又是心酸,深覺王淵不該踹他一腳。忙趕過去拉他道:“牛子,快放明白些。尤老頭被你弄死,仇已報了,我們都在這裡,你還亂咬死人做什麼?”
原來牛子昨日見呂偉一死,全是文叔引起的禍事,痛恨人骨。算計賊黨俱是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