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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不見一人。雖猜是你,你又無甚道行,不知怎樣解困脫難。只好一切謹慎,聽諸天命。且等明晚子時過去,開視師父所留錦囊,方知就裡。如有差池,不待多年妄想付諸流水,出困更是遙遙無期了。”

紀異聞言,義形於色道:“二位姊姊休得憂慮。莫看我沒有道行,如論本領,我小時便鬥過怪物,前年又在墨蜂坪暗中除去妖人。如今有了這口寶劍,更是什麼都不怕。

只要用得著我,無不盡心盡力,連死了全不在心上的。”長女道:“適才洞奴呼聲中,已表示出對你不再仇視。但我總怕它天生野性難馴,又來侵害,這兩日除我姊妹人定時怕有異派妖人乘隙盜寶,將它放出守洞外,總將它用法術禁制,以免傷你誤事。我自這些年受苦潛修,心甚寧靜,今日不知怎的,彷彿有什麼不祥之兆,神志老是不寧。奇妹適才之言,使我想起今日幾為邪火所傷,許是一個預兆,並非師父見怪呢。”醜女插口道:“姊姊受了這多年的罪,起初因為出困期遠,無可奈何,只管苦熬,凡事不去想它,故覺寧貼。現因出困在即,惟恐守了這多年俱無事故,萬一就在這一半天中來了對頭,盜走師父重寶,豈不功敗垂成,萬劫不復?由來象由心生,亦由心滅。我看這魔頭還是姊姊自己招的。你不去想它,自然無事。我道行法力俱都不如姊姊,自來無甚思慮,所以仍和無事人一般。憑我二人本領,又有洞奴守洞,這地方如此隱僻,多年並無人知,怎會只剩一天就出了事?”長女聞言默然。

紀異脫口問道:“二位姊姊所說的對頭是甚樣兒,有甚本領,這樣地怕他?”醜女道:“師父當年學道初成,疾惡如仇,只是夫妻二人遊戲人間,縱橫字內,既不依傍他人門戶,也極少與同道交往,一味我行我素,結怨甚多,俱無足慮,雖說師父深隱岷山,現時決不會顧到別的,他們就明知我姊妹在此,也決不敢輕易侵犯。內中只有一個異派妖人的門徒,因他師父師叔為惡大多,死在我師父之手,他立志在青羚峽一千尺寒穴之內發憤苦修。雖然所學不正,本領不濟,卻是發下重誓,定要乘隙報那當年之仇,這人生相與你我一般醜怪,卻比我高得多。不過他只知我師徒在岷山潭底潛修,定然不會知道在這裡,否則早就尋上門來暗害了,還等今日?”二女無心談說,紀異卻記在心裡。

暗忖:“這裡除她姊妹二人外,並無一個外人,如有便是仇敵。那對頭長得又高又醜,更易辨認。明晚他不來便罷,他如來時,我定要會他一會,看看到底有什麼大了不得。”

心裡胡想,並未說出。

當下三人談了一會,二女又將琴法指點了些,便各分頭打坐。又是一日無事。

到了第二日夜間,二女因為過了當晚,便是出困之期,人定以前再三叮囑紀異小心,只要熬過於時,便可開視錦囊。當時俱以為紀異無甚法力道行,並未想到用他相助防護。

紀異卻十分自恃,因人已痊癒,二女現在緊要關頭,自己不能白受人家好處,少時無事便罷,如有事時,決定拔劍相助。一則顯顯本領,二則答報人家相待厚意。

紀異心中雖如此想,表面上並未說出。進了壁洞,算計子時已到,尚未聽見二女呻吟之聲。正想探頭去看,剛到門側,忽聽腳畔丁零零地響了一下,低頭一看,正是洞奴。

紀異雖然膽大,畢竟連日耳聞目睹,頗知洞奴厲害,這般突如其來,不由也嚇了一大跳,疑心洞奴要和自己為難。正要伸手拔劍,洞奴似有覺察,往後退了幾步。紀異見它神態甚馴,便按劍低問道:“你又要朝我噴毒麼?快給我躲開。我如不看在你主人面上,便一劍殺了你。”洞奴睜著一雙星光電射的眸子望定紀異,將頭連搖,又緩緩地走了過來。

紀異看出它實無惡意,又對它道:“今晚這般要緊,你不守洞,來此則甚?”說時,洞奴已走近身側,銜著紀異的衣角,往外便扯。

紀異本愛洞奴生相好看,再知它不來害人,益發喜它。被這一拉,覺出力量甚大,恐將衣扯破,不覺隨了它走出室來。一眼望見二女仍和昨日一樣,坐在石墩上面,面前懸著那面法牌已是大放光明,二女面容也絲毫不現苦痛。當時福至心靈,猛地一動,暗忖:“洞奴昨晚守洞回來,何等威武壯大,今日為何恢復原狀?二位姊姊說它通靈無比,多遠都能聽見,又說解困之人是我,它強拖我出來,莫非真有仇人前來暗算,要我相助麼?”正在尋思,猛聽遠遠傳來一種極尖銳淒厲的嘯聲。再看洞奴,已是渾身抖顫,口銜衣角,眼看自己,大有乞憐之狀。紀異更料出了兩三分,恐驚二女,妨她們功課,又聽出那嘯聲越來越近,便不再言語,信步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