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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以防洞奴還是不聽我們勸解,又來傷你,誤了我們大事。”紀異笑著應了。

轉眼天明,長女也進來陪他談話,俱都無關宏旨。傍晚,紀異請醜女出洞去看,不見諸燕飛來,知道紀光未回,家中無事,越發心安,任憑二女安排。無人時,便運用內功法毒煉神。一日無事,又到夜間,病體居然復了原狀,行動自如,好生心喜。

交子以後,紀異又聽二女呻吟之聲,忍不住走下榻來。探頭往外一看,二女各自披髮,緊閉二目,背抵背盤膝坐在青石案側一個大石墩上。面前不遠,懸空豎著一面令牌,上繪符篆古篆,閃閃放光,時明時滅。每滅一次,二女必發呻吟之聲,面容甚是悽楚,好似有莫大的苦痛,難以禁受一般。再往二女腳下一看,俱都赤著欺霜賽雪的雙腳,腳腕上的兩個鐵環和那根細長鏈子,好似新從爐中取出,燒得通紅,二女均似在那裡強自鎮定。等到面容稍一平靜,令牌便放光明,鏈子也由紅轉黑,呻吟即止。可是不多一會,又復常態,悲聲繼起。而且每隔一次,呻吟之聲越發淒厲。到了後來,二女面上熱汗都如豆大,不住攢眉蹙額,好似再也忍受不住。這次時候稍久,竟有好半晌沒有寧息。忽然轟的一聲,石榻旁四面火發,烈焰熊熊,把二女圍繞在內。先時火勢雖大,離石還有丈許。漸漸越燒越近,快要燒到二女身旁。

紀異猜是那令牌作怪,如換平時性情,早已縱身出去搶救,將那令牌一劍砍倒。一則因為醜女再三告誡,不許妄動;二則昨日已曾聽過二女受苦受難之聲,後來見面,人仍是好好的。雖料二女不致被火燒死,終是代她們焦急。眼看火勢越盛,二女眉發皆赤,就要燒上身去。紀異正在愛莫能助,心中難受萬分,忽見長女秀眉倒豎,掙扎著強呻了一下,猛地將嘴往外一噴,噴出幾點鮮紅的火星,射向火中,那麼強烈的火勢立刻熄滅。

二女面容始漸漸寧靜,不再呻吟。

又待了一會,令牌上大放光明,一片金霞結為異彩。二女才睜開雙眼,緩緩起立,帶著十分委頓的神氣,狼狽地走下石來,跪倒在令牌前面,低聲默祝了一番,各舉雙手蟆拜頂禮。那令牌漸漸降下,往那矮石柱後飄去,晃眼不見。

長女起身埋怨醜女道:“我們已有好幾年未受像今日這等大罪了,那邪火比起以前初受罪罰的各種心刑還要厲害得多。適才人定時,如非我二人近來定力堅定的話,豈不將真元耗散,吃了大虧?後來我實覺難以支援,心身如焚,再也寧靜不住。萬般無奈,方始冒著大險,運用本身真靈之氣將它噴滅,又不知要費我多少天苦修,才能復原。定是你昨日出言怨望,幾乎惹出大禍。”醜女搶答道:“姊姊休如此說。就算我出言怨望,應當有罪我受,怎會連累到你?再者我的道行法力均不如你,按說不等你將火噴熄,便受傷害,怎的我也能勉強忍受?我素來性直,有口無心,即使把話說錯,師父也能寬容。

今日之事,依我想,不是你暗中腹誹,惹得師父嗔怪;便是我二人災難將滿,內丹將成,這未兩日應有的現象吧?”長女道:“事已過去,無須再說。只剩一天多的期限,務要謹慎些吧。”

醜女道:“這個自然。紀弟想已復原,你將洞奴制住,讓他出來學琴解悶如何?”

長女點頭,曝口一聲低嘯。先是兩點星光,在壁間閃了幾閃。接著又聽丁零零之聲,從洞外走進昨日所見的猛獸洞奴。紀異心想:“這東西不發威時,才只貓大,她們說得那般厲害,難道比起昔日採朱蘭時所見怪物還兇麼?”正在尋思,二女已然口誦真言,對準洞奴不住用手比劃。洞奴先時蹲伏在地,目光射定二女,丁零零的響聲發自喉間,密如串珠,好似不服氣之狀。倏地身子又和昨日一般,暴長起來,作勢待向二女撲去。二女大喝道:“你屢次無故闖禍,誰再信你?明日便可出見天日,暫時叫你安靜一些,又不傷你一根毫髮,還敢不服麼?”喝罷,猛將手中戒尺一舉。洞奴立時萎縮下去,回覆原狀,懶洋洋的,除目光依舊炯若寒星外,恍如昏睡過去,不再動彈。醜女便跑過去,將它抱起,走向石柱後放下。然後回頭,朝著後壁喚道:“洞奴已收,你出來吧。”

紀異應聲走出,見了二女,各叫一聲姊妹,大家落座。長女悽然道:“適才我等受難,你已看見。自從犯了師門教規,滴居受罪,已十多年了。起初數年,神駝乙真人知我等可憐,曾命苦孩兒司徒平往岷山投簡,代我二人說情,命歸峨眉門下,帶罪積功,未獲允准。這長年苦痛,雖然因此道行稍進,卻也夠受。明日方有脫困之機,照乙真人前年傳語,期前應有異人來此相助脫難。可是除你以外,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