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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切準備停當,呂偉猛想起還沒水,仍不濟事。偏巧一大瓶山泉在張鴻身畔帶著。

雖看出少午粗直無他,到底還無暇問及他的來歷根腳,暫時尚不願使眾人相見。偏又事在緊急,再延更不好治。想了想,只得對少年道:“現在就缺一點清泉,便可下手,急切間無處取用。我有一同伴,現帶得有,請你喝住這些虎豹,待我喚他前來。”少年忙問:“你同伴在哪裡,他如害怕,我將這些東西喊走遠些就是。”呂偉道:“他也和我一般,膽小不會留在這裡。不過怕他性子不好,野獸無知,萬一吃他傷了,當著你覺著不便罷了。”少年聞言,便引頸長嘯了兩聲。那些豹群自四蛇伏誅以後,便隨少年紛紛往坡前聚攏,各自遊散坐立,姿態原不一致。少年嘯聲甫歇,由那黑虎為首,都立時蹲伏在地。呂偉知家人現時仍藏原處,只張鴻一人在樹上相候,便高聲喊道:“賢弟張鴻一人,快將那瓶山泉帶來應用。”原意以為這般喊法,張鴻定然明白單人前來,不會再帶別人。誰知從適才存身的樹上竟飛下來男女二人:一是張鴻,另一個正是靈姑,俱都帶著水瓶,邁步如飛,頃刻便到。那些虎豹果然連頭也未抬。已然露面,呂偉也不便再說什麼,只瞪了靈姑一眼。

見張鴻所帶的一瓶水只剩下一半,靈姑的卻未動過,便將整瓶要了過來,走近連連身旁,放在當地。一面囑咐少年留神;一面先將連連手背挨近腫處的皮,用刀斜割了一個二寸來寬的口子,再用左手備就的長鑷,緊夾上層破皮,在破口前面繫上七根紅絲。

吩咐少年把連連的手腕平伸,傷處橫斜向外。另取一把三寸多長,裝有兩截活柄的玉刀,順著掌背往上朝破口處輕輕一刮。連連儘管疼得毛臉變色,牙齒髮顫,竟能瞪著淚眼忍受,毫不動轉,心中益發讚美。那腫處經這一刮,便有一股似膿非膿,似血非血,紅中帶紫,奇腥刺鼻的毒水順破口流出。玉刀刮過數遍,毒水流約碗許,手臂浮腫雖消去了些,可是那破口的皮初割時厚僅分許,此時竟腫有半寸以上。

呂偉忙對少年道:“今番它更痛了,你小心按它緊些。”說罷,放了玉刀,將適才小快刀在地上磨擦乾淨,鑷子伸人傷口,挑起上層浮皮,用刀朝前一割,那皮便迎刃而解。兩刀過後,由手背到手指縫為止,一條二寸多寬、尺許長的手背皮便掛了下來。跟著毒水淋漓,灑了一地,皮下面的肉已呈腐狀。呂偉將備就的麻藥灑了些上去,對少年道:“此獸能如此忍受奇痛,真乃靈物。它周身筋骨多而肉少,稟賦特厚,看去雖然可怕,此時我已能保其無害,並且敷藥之後,痊癒必快,只管放心吧。”隨說隨又用刀將中毒之處存筋去肉,一一用刀割去。放些特製藥粉,和人清泉,將手背一片連皮沖洗乾淨。靈姑忙送上火旁烘好的膏藥,呂偉接過,搭向自己腕上。先灑些清氛散在傷處,連皮用鑷子夾起,將傷處貼好。那片破皮割後己然縮小,三面露著裂口,不能還原。

呂偉就裂處上勻了太乙丹,再將膏藥搭上,齊裂口外蓋嚴,用數十根紅絲紮緊。然後說道:“這等毒蛇,生平未見。適才雖有救它之心,尚無把握。因想起那蛇以尾取食,逆首倒行,忽然觸機,知此獸利爪勝逾堅鋼,是它天生奇稟。雖見它以爪擊蛇,然而指爪前半截不腫,卻從第三骨節往上逆行腫起,必是那一節指骨以上膚紋略松,不似前半截堅密,故爾毒透進去。此獸明知蛇毒,敢用爪抓它要害,也必因此,不想卻上了大當。

割時見毒頭竟在近破口處,我如照平常治法,從開始中毒處下手,其毒必往上竄。好便罷,不好,毒一侵入腕脈和骨環血行要道,便無救了。如今重毒已去,又敷我秘製靈藥,再稍割治,便竣全功了。”說罷,便命少年將連連扶起,以免腥氣難聞。

連連經過割治之後,過了一會,面上竟有了喜容,迥非適才咬牙痛呻欲絕神態。地方換過,呂偉重取刀鑷,又將連連爪骨皮用刀割開。見那指骨比鐵還硬,蛇毒業已凝成幾縷黑色的血絲,附在筋骨之間,不住往前屈伸顫動,細才如發,難怪指外不顯甚腥。

暗訝:“這東西真個天賦奇稟,如此重毒,竟被它本身精血凝鍊,逼著順皮孔往上竄,居然沒有蔓延到經脈要穴中去。否則縱有靈藥保得活命,這條爪臂也必廢了。”因那蛇毒凝成的血絲柔中帶剛,鑷子挑起一夾,便扯了下來,比起剛才治掌臂時容易得多。一會便將指爪的毒去淨,敷上藥,包紮停當。

呂偉一切藥和用具還未收拾,剛在山石上坐定,待問少年名姓來歷,連連倏地縱將過來,趴伏在呂偉腳前,口裡柔聲直叫。呂偉知此獸通靈,定是知恩感德。見它面上苦痛神色俱都消失,只一條前爪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