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戒懼之心,仍在暗中偷覷。瞥見二女相繼向茶夥揚手,微聞疾風颯然,二友本來內行,知道對方業已出手傷人。不問是否道術中人,能有這等內家氣功,也是登峰造極之流。年少的適才的話,分明是指自己,茶夥無知,恰在此時趕來,做了替罪羊。再不見機,年少的稍為指明,自己決非其敵,立有性命之憂。這才真個膽寒,不敢在側逗留,互相晴中一扯,假裝循欄遊望,各捏著一把冷汗走了開去。
二人到了人多之處,另尋一座坐下,留神回顧,見二女仍在面湖密語,並未注意自己,心才放下。忽見眾客紛紛往湖面樓欄前搶去。抬頭一看,原來湖中排教鬥法,船一排迎面對峙,各停在急浪之中,正在相持,因相隔得遠,別的看不真切。這類事,每年湖上常有發生,有時鬥法的人還在岳陽樓上暗中施為作梗,無足為異。覺得這時窺察二女正是好機會。見樓閣除二女坐處外,身側欄上已擠滿了人,俱都定睛遙望,不時互相耳語,無一大聲發話的,忙也覷便掩向二女近側人叢中,故作觀鬥,暗中偷聽。
待了一會,忽聽年少的微噫了一聲,說道:“那小船上少年所用隱身法,極似你昨日所說老前輩門下家數。小船又自君山駛來,必與適才雷聲有關。此老如派人來,我們更是夢想。他這隱身法,我還略知一二,不如尋見這兩少年,問個明白。如是無心來遊,不妨仍照前議行事;否則,只好作罷,免得徒勞,還要吃虧,就更冤枉了。”年長的意似不悅,答道:“我此行原仗霜妹一人大力相助,進退成否,以你為主。其實我也不是貪心,實為事如有成,或能了我數十年的心願而已。此老如真出頭,實在可慮。我們先探明瞭,再定行止也好。不過你主事須隱秘,這一向人探詢,豈非自洩機密,於將來是否有害呢?”年少的道:“事情哪能萬全?不發現此老派有人來,也就罷了;現既發現,不慎之於始,必貽後悔,此老豈是能瞞得過的?”說到這裡,忽然回頭朝二友看了一眼,口角微帶笑容。
二友因恐聽不真切,見二女不曾留意,觀眾又越聚越多,膽子漸大,漸漸轉向少女身側,雙方相隔只有尺許。忽見回頭相看,知被識破,心中大驚。方恐發作,又聽身後有人說道:“人總要度德量力才好,一意孤行,等墮落下去,就來不及了。”二友聽那意思,好似承接二女前言而發。同時又覺出年少的面容和善,已然回過頭去,似無惡意。
忙中回顧,身後丈許正有一個形態枯瘦清灌的道人,往當中大樓柱後從容走過,也不知那話是否道人所說。一想年少的意似示警,此女雖然和善,年長的一個卻不好惹,如被警覺,定遭不測。聽那口氣,已然要走,不敢再在身旁窺伺,意欲就勢閃向一旁,看他如何走法。二友互扯了一下,剛往右方走出幾步,再一回看,二女已無蹤跡。人都聚在前面樓欄一帶,除帳桌上坐著一人和旁立兩三夥計外,全樓空空。二女無論走得多快,就這舉步回望之際,也不能毫無形影,大是驚奇。
二友想起那道人也有異處,忙即跟蹤去看。只見大柱後面盡是空茶座,又不當下樓之路,適才還見道人後影,就這晃眼工夫,人蹤已渺,料定不是偶然。只奇怪先前長女用內家功力打人,茶夥不能無傷,怎到此時還未發作?人多嘈雜,都集前樓,茶夥與客人多混在一起面湖觀鬥,急切間難於看出。心想:“掌風到處,當有痕跡現出。記得長女發掌時,又經少女推了一下,也許將長女功力擋向一旁,茶夥不曾受傷,便由於此。”
姑先走向樓角檢視二女坐處,已被別的茶夥擠滿,桌上留有一小錠茶資,並無異狀。再估量那掌風所到之處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
原來適才茶夥立處,身後本有一片板壁,為便遊客觀覽,門戶板壁均已撤去,欄、柱仍在。柱粗徑尺以上,未撤完的板壁還有五尺來寬的一段,木質甚是堅厚,本來全無傷損殘破之跡。這時忽然多了一道指許寬、二尺多長的斜直裂印,由柱側起連向板壁,直似用什刀劍鑿了一道深槽情景。最厲害的是那裂槽全是透底洞穿,整齊光滑。知道多厲害的內家功夫,也難到此地步,二女定是劍俠一流無疑。茶夥未必被那勁風掃中,否則焉有命在?
二友正駭異間,忽見那茶夥面色蒼白,由樓上走下來,右肩隆起老高,裡面似有包紮,匆匆走向櫃前要了些錢,轉身要走。二友忙趕去問時,茶夥和櫃上先生均帶驚懼之容,先朝二友搖手,示意勿問。二友會意,悄聲說道:“那二位女客走了,但說無妨,都有我哩。”櫃上人因二友乃城中來熟了的貴客,又被點明,恐有觸犯,不便再隱,又見樓角二女客果然已走,才略放了心。隨令店夥先回家休息。然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