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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遇,定把我二人認作他的敵黨,當作仇敵看待。這夥妖孽一與生嫌,便糾纏不清,豈非惹厭?為今之計,只有坐山觀虎鬥,不論何方,均不與之明敵,才可收那漁人之利;否則稍一失措,便許鬧得一無所獲,樹下強敵之外,還要吃虧,才不值呢。

據我觀察和芳姊日前所聞,事機還早,此時不過開端,我們蹤跡越隱越好。真欲探個底細,也應候到深夜,對方正待施為之際,用我們法寶隱身護體試一查探,得了虛實,立即避開。時機未至,固然不應出面;就到了時機,也應看事而行,能取則取,如有貽患,或是為害生靈,不是我二人之力所能防禦,那也只好作罷。便是內有多麼靈奇的前古至寶,也只率捨去,絲毫不能妄動了。”

年長的聞言,呆了半晌,冷然說道:“此事不冒點險,不能有得。霜妹如此膽怯謹慎,我們十九無望的了。”年少的答:“那也不一定。我自隱居天平山這些年,雖不敢自誇道力精進,對於善惡取與之間,頗知審慎。定數所限,不可強求。這次如非芳姊發現玉碑禹碣,我二人又是多年患難骨肉之交,休說另換一人,便我自己也不會來了。”

年長的道:“我們仗著那兩件法寶和先師所遺靈符,下起手來,甚是隱秘神速。況又不是想得那鍾,只是乘機取一兩件,便十分滿足了。既不妨害全域性,使有陸沉之憂,更不致被雙方警覺。事無人知,有何可慮,值得如此膽小?”

年少的偶一回顧,瞥見那少年默坐在側,相去頗近。隨轉臉過去,微笑道:“芳姊以前好些煩惱,都吃虧在大意兩字。你道事無人知麼?就拿我二人所說的話,恐已有外人聽去了呢。”因楊永二友坐處前有樓柱,二女初到時,見樓角地勢偏狹,無什茶座,一心注視君山,又見樓上全是一些俗人,不曾往柱後檢視,就此忽略過去。雖是並肩憑欄,喁喁小語,聲音甚低,無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少年人耳朵又靈,雖未詳悉,也聽去了一個大概。

年少的話才出口,年長的突地面色一變,立時回過頭來。總算不該吃苦,二友人又機警,早從側面看出年少的雖是美貌溫和,年長的卻是眉宇之間隱有煞氣,似不好惹。

聞言自知被其識破,恐防觸怒,立時同起,倚向身旁另一面僂欄上,假裝指點湖山,縱情說笑,若不經意之狀。同時事有湊巧,一個年輕茶夥色迷濛心,見二女風韻天然,誤認作跑江湖的女子,竟欲探她們口氣,代向人拉攏,於中取利,恰由別的茶座上走了過來,到了二女身側立定,一面暗窺秀色,一面盤算用什話語兜搭。

年長的心中有事,貪念甚熾,偏生所約同伴比她恬淡把穩,彼此意念相左。但是所謀的事孤掌難鳴,非那同伴相助不可,所以儘管心中煩惱,還不得不屈己從人,不便違忤。素性又甚剛愎,此時正是氣在心裡,無從發洩之際。忽吃年少的拿話一激,本是借題規誡,勸她不可自恃機密,無人察覺,卻將怒火激動。先前一味盤算,本沒留意二友在側。猛一回顧,正看見那茶夥站在身側,面帶詭笑,眉眼似動非動,一臉不正經的神色。誤以為有意窺伺言動,同伴所指便是此人,適才所說的話多半已被聽去。一個尋常茶夥計雖然無礙,但在氣忿頭上,不禁勃然大怒,口中微喝得一聲:“鼠輩敢爾!”跟著回手一揚。年少的知她錯認了人。覺出旁坐二人不似浮浪少年與市井好惡之徒,又見年長的動了真怒,知她手辣,便不肯再行指明。又見那店夥神情異常鬼祟,隱帶輕狂,看他樣子也不是善類,也應稍加懲處。及見年長的猛下毒手,又覺小人無知,罪不致死,此罰太重,心念微動之間,早把手略抬,往橫裡稍推了推。隨口低語道:“這類無知小人,並非有心如此,芳姊何苦和他一般見識?”二女動作雖快,相隔身側店夥還有好幾尺,手未沾人。除年長的面色發怒外,年少的仍是笑臉,外人決看不出中有殺機。別的茶座相隔更遠,簡直無人看到。

那不知死的茶夥滿想設詞勾搭,一見二女先後側身回顧,心方一喜,剛賠著一臉狡笑,未及開口,猛覺出年長的二目寒光炯炯如電,迎面射來,一臉煞氣,神色大是不善,由不得心中生畏。剛剛吃驚,猛又覺一股疾風勁力擦身而過,在肩頭上好似掃中了一些,當時有些麻木,還不知自己死裡逃生,人已吃了大虧。只為年長的威嚴所懾,覺出二女不是好相與。同時別座兩個熟客又在指名相喚,只得搭訕著問了句:“要什酒點不要?”

年長的方把臉一沉,年少的已先答道:“我們不要,你這人氣色不好,快找醫生去吧。”

茶夥不知就裡,便往別座退去。

二友終是少年膽大,儘管故作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