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躺在床上一起大笑。
明媚的陽光,緩緩飄蕩的白色窗簾,映著他們開朗青春的笑臉。
我想,秦政定也有過這樣的時刻,在他堅冷的外表下所掩藏的那顆童真的心。
而他以後,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時刻。
我此刻才深刻的體會到當初秦鄴的死,對他的打擊遠不止是一個親人死去那樣單純親情的離去。抽掉的,還有他心上那些從小就鋪滿的和秦鄴一起的圈圈繞繞的絲,比心碎要痛太多。
是自己的錯,就不能怨別人對自己的恨。
我不該反恨秦政,對於他失去的,他所對我剝奪的也只是無痛癢而已,我應該對秦政好,以彌補我的任性造成的秦鄴的死。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好,我一直都是在汲取著身邊的人對我好,一直也都覺得自己友善,對別人很好,從沒恨過別人,即使那人對我不好,我也不恨,我會厭煩,一段時間後,我就會忘記那對我不好的人,或者對我說些軟話,我都會原諒,哪怕是出賣我、利用我,我也都不放在心上,有時候也熱心的幫助別人,但那都是在我心情好並且有多餘時間的時候,而這都不叫好,只是自我的一個標榜而已了。
不是不恨,而是自己本就沒心沒肺。
所以,我能對秦政好的,就是不再惹他生氣,好好的聽他的話。
☆、… 玖拾柒
但是秦政一直並不給我機會讓我對他好,他一般都和瀟瀟在一起,要不然就是特別忙,早出晚歸,我見到他的時間就幾乎可憐,而就在這緊促的時間裡,我所能做的,就是見他要出門時,送他到門口,而這一點確也讓秦政感到錯愕,他停住腳步回頭看我,眼眸裡多是審視,眉峰微蹙“你幹什麼?”。
而我也只是對他溫柔的笑笑,道一句“路上開車慢點兒”。
他或許感到了我的不同尋常,打量我的眼光更甚,甚至於都不急著走了,返身就要回來,問我“你怎麼了?有事?”。
我站在門口不讓他進,看他似真對我的反常起了戒心,又不好對他說‘我現在就想對你好’,所以只淡淡道“沒事,你看我有哪兒不對勁兒嗎,只是覺得應該禮貌送送你”。
秦政卻不怎麼信“禮貌?你什麼時候跟我講禮貌了?”他咄咄的看著我,眸光越來越沉,眼色在我臉上巡視,最後以為我又跟他耍什麼把戲,輕道“別總做些莫名其妙讓人猜不透的事,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出來,結局你就還好收場,否則讓我知道了什麼,到時就別怪我不認人”他字字說的狠,我卻聽的輕,因為現在他說什麼,我都當做是好話,是為我好的話。
所以我就對他笑的更甜了,他顯見跟我說不通,也不再理我,冷睨了一眼之後就走了。
我知道這些都得慢慢適應,慢慢就都會好的,一開始我就跟他對峙慣了,突然這麼一對他好,他一定覺得我是別有居心,更何況我還有‘狼來了’的事在前,當初為了將小北騙過來,我也是是使盡解數的,他現在懷疑也難免。
晚上下了班回來時,又特意買了酪梨,想著給他做酪梨壽司,他愛吃這個。對一個人好,就該要投其所好,否然,做再多自己所認為好的,對受著好的本人來說都不算好,反而是一種負擔。
但就算我竭力的投秦政的所好,還是讓他對我深有戒備,他審視性的眸子凝望著我,都快半夜了,我乾巴巴的一直等著他回來,還趁他去洗澡時,將酪梨壽司趕快蒸出來,等他洗澡出來時新鮮的端到他面前,他溼噠噠的頭髮隨意的搭在耳邊,沒了向後光亮的揹著時那種嚴肅,他略顯驚異的看著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快嚐嚐吧,剛剛蒸好的糯米飯,現在還熱著呢,正好吃呢”我又熱情的將酪梨壽司向他遞了遞,他並不接過,臉色染了些慍怒道“李喻,我說過了,不要跟我耍這種心眼兒,你真當我傻子一樣那麼好利用”。
我見他一再對我的猜疑,脾氣不免就不受控制的上來了,我將壽司往餐桌上沒好氣的一放,對秦政氣憤道“上趕的不是買賣,我就是瘋了,才會熬這大半夜給你蒸酪梨壽司,我就非得有什麼目的,才能對你好嗎?我就想對你好不行嗎,非得說我是為了圖你什麼嗎?我圖你什麼,圖你貌,還是你的財啊”我也是使性子,說著我就將餐盤裡的壽司還有一旁包好的壽司全部收到了一個小簸籮裡“行了行了,別吃了,裡面我下了毒了,我就想讓你死呢”氣的將小簸籮往矮櫃上一放,氣鼓鼓的看了一眼秦政,就往房裡去了,狠狠的摔上了門。
氣死我了,在他眼裡我就那麼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