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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路軍,將陵和城重重包圍,截斷水源,斷去錢糧疏通。

第一日,伏堇揹著琴囊,獨自一人走到城下。挑起惑人的魅笑,望了城樓上的那些人一眼,隨即盤腿坐在地上,抬手撫琴,從清晨至黃昏,曲調如是高山流水,明快沁心。

第二日,伏堇繼續來到城下彈琴,不過只從午後彈到黃昏。曲調如江南山水,令人意猶未盡。

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城樓上計程車兵,漸漸著了迷。一日不聞伏堇撫琴,便是心癢難耐。可到了第七日,伏堇便再也沒有前去彈琴。城樓上的將士們,望眼欲穿。

伏堇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誘使城門守將開門。

早在裴皓病倒之前,他就囑咐端儀,不論發生什麼,都不可開啟城門,不得收取南泊的任何東西,包括書信。只要將南泊大軍置若罔聞兩個月,便可讓城內的軍隊傾巢而出,將其一舉殲滅。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伏堇的琴音早已注入心術音咒。一個人的自制力本就有限,更不用說普通計程車兵。琴聲裡暗藏的玄機,早就已經讓他們如痴如狂,猶如難以戒掉的癮症,更像是一種侵蝕人心的毒蠱。

隔了兩日,伏堇只揹著琴到城下走一圈,不彈琴不說話,甚至不往城樓上看一眼,轉身就走。

直到第三日,當他揹著琴囊,回身朝向南泊大營,耳邊即傳來“嗖”的一聲。一隻羽箭插在他的足邊。得手了。他微笑著回過頭。

只聽城樓上的守將暴跳如雷:“下次再至城下,小心本將軍,一箭射死你!”

伏堇不緊不慢地取出琴,只稍稍彈了一曲,又是起身離去。

次日,待他再走到城下,那個守將並未像他說的一

樣放箭射他,反是在眼底流露期待。

伏堇笑言道:“想聽我彈琴麼?”不等他們回答,即刻轉身。

果真,又是一隻羽箭插入他腳邊的泥土。這一幕,看得昭月是心顫不已,她生怕那守將真的殺了他。若不是伏堇再三保證,想來她會把他死死鎖在營中。

見時機成熟,伏堇從懷裡取出一封信,放在地上:“這是我南泊國主給端儀太后的一封書函。若是你們肯替在下轉交,在下必然日日為爾等奏樂。”

“不可!太后有令,不得開啟城門!”守將拒絕。

“不開也罷。不過這封信有關裴丞相,相信端儀太后一定很有興趣。”伏堇嘴角一勾,拿過一旁的石頭,把信壓好,“信就在這裡,取或不取,問你們的太后吧。告辭。”

伏堇轉身離開。不到日暮,便有人開啟城門,將信取走。

一夜寧靜,易雨見伏堇站在軍營外的山坡上,遠望陵和城,心懷疑問,便是走了過去:“信裡寫了什麼?”

伏堇笑了笑,坐到草地上:“沒什麼,不過是說裴皓行將就木,他們母子二人該早作打算。”用手拍拍一邊,“你也坐下吧。”

易雨一如既往忽略他的動作,繼續問道:“你行事絕無可能如此單純。千方百計動用音咒,只為了送一封無關痛癢的信過去。這不是你的作風。你應該有別的目的。”

“你之前說,易家的人已潛入辰宮,但對珩止的下落依舊毫無頭緒。”伏堇悠然屈膝,一手搭在上邊,“相信端儀態收到這封信,一定會去找珩止宣洩一番。如今事態緊迫,她定然不如以往那般謹慎,定是拿了信就衝過去。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知道珩止的藏身之處。”

“你不會殺了她嗎?”易雨的餘光瞥向他毫無破綻的笑意,“你大可以在信紙上塗毒,反正那信在途中絕不會有人私自拆閱,最後接觸到信紙的,只會是端儀一人。她若是死了,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我不能殺她。”伏堇垂眸道,“因為她是蕘兒的母親。”

“蕘兒可未必把她當成母親!”

“是嗎?”伏堇輕笑,“即便當初知道母親做了那樣的事,她依然是秘密送寧芷出宮,而不是去稟報父親。這就是血溶於水的親情。就算她不說,我也明白,她是真心希望母親能回頭是岸,而從未想過她死。”

“大好機會,就被你如此放過。”

“放過?怎麼可能?你也說了,這不是我的作風。”伏堇起身,拂去衣上的塵土,“方才,你也說對了一半。我的確在信紙上塗了毒,但卻要不了她的命。”

易雨眼底閃過一道光:“什麼毒?”

伏堇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如你所說,無關痛癢。也就是讓她容易疲累,偶爾心悸氣喘,自覺身體每況愈下,漸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