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警告,可以有很多方法。但不得不肯定,有用的,唯有這一種。
恐怕連端儀也想不到,她苦心經營多年而到手的萬里江山,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輕易失去。南泊眾人,甚至不費一兵一卒,各城鎮主便將城印拱手相讓。也許,她沒有低估任何人,只是一直高估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端看這局勢,著實令人冷汗不止。
不論對於一個國家,或是一個人,戰敗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戰而降。
【OS:為毛燈泡那麼多?都給窩奏凱!讓伏堇和易雨好好的不行嗎!】
☆、琴諫
景國與南泊之間的所謂“戰爭”,如是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只見南泊大軍一路北上,無往不利,各城鎮官員均將城池雙手奉上。這是無法逆轉的局面,縱使端儀太后派出何等細作,幾乎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即猝死途中。
景啟帝的存在,像是一個笑話。不論他頒出怎樣的皇令,最終的結果皆是石沉大海,有的地方甚至將令使軟禁,使得無數詔書有去無回。
當南泊大軍“取下”三川城,控制了泊水,端儀太后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懼。她所擁有的江山,頃刻化作一個空殼,她與她的兒子孤零零地坐在裡邊,自娛自樂。隨著朝廷大臣接連告病在家,景啟帝被迫取消了每日的早朝。
日前,南泊眾人已達山陽郡,距離帝都陵和城,僅一步之遙。
夜裡,昭月陪伴寧芷睡下。伏堇在園中漫步,遇見正望月沉思的易雨。
路過其身邊,不住笑道:“易將軍,木禾鎮的賭約,不知何日兌現?”得到三川城的那一日,寧芷依然毫無笑容。到了今日,愈發如同一塊堅冰。
“半月還是一月。”易雨只覺有人靠近,並無在意來者何人。
“半月?也對,半月之後,也該進陵和城了。”伏堇只將其言,理解為如此。在他眼裡,攻入辰宮,最多隻需十日。待寧芷見了珩止,也該是笑了。
易雨這才意識到身邊的人是伏堇,轉過頭,緩緩搖著:“我是說,也許我們一個月也拿不下陵和城。”
伏堇有些詫異:“不會吧?哪怕我們只圍不攻,斷了陵和城的水糧,半個月內,也可使其不攻自破。”
“這一點,端儀也能想到。”易雨將一封密信遞到伏堇手中,“自我們取下三川城,端儀便當機立斷,放棄所有城郡,只保帝都陵和。這幾日,她已將周邊城鎮的所有糧草都運入城中,其數量,可保兩月無虞。”
“區區兩月,我們守得起。”伏堇把信粗粗看了一遍。
易雨嘆息道:“從南墉到山陽郡,我軍一路行軍,半場仗也不曾打過。不管人心如何忠誠,終是逃不過‘好逸惡勞’這四個字。若是再加兩個月,我軍的銳氣即將消耗殆盡。到了那時,陵和守軍奮起一擊,恐怕我等也是承受不住。”
伏堇把信還給他,說道:“你確定端儀按捺得住?兩個月對她而言,太過漫長。我等一日不除,她便寢食難安。依我對她的瞭解,她等不了。”
“那這信裡”易雨覺得疑惑。
“只能說,這個計策絕對不是出於端儀之手。她這些年,除了爭權奪勢、爭風吃醋,就沒幹過一件正經事。”
“那會是誰?”
“很簡單,只有那一個人。裴皓。”伏堇笑語悠然,“唇亡齒寒。端儀一旦失勢,他也將是一無所有。我甚至可以說,
景啟帝登基之後的一切國策,皆是由他擬定。所以說,現在最怕我們的,不是端儀,而是裴皓。”
“端儀當真對他如此倚重?”
“倚重?說笑了。現時的端儀無枝可依,九成大臣都明哲保身告病了,只剩下一個裴皓。若是不靠他,還能靠誰?治國之道,端儀不懂,那個資質抱歉的皇帝更是不懂。”想起他們二人過去的德行,伏堇不由得笑出聲。
易雨轉念一想,即說道:“我這就通知影士,殺了裴皓。”
伏堇按住他的肩:“現在他的身邊,必是高手林立,就算你親自去了,也未必能得手。我想,與其殺他,倒不如讓他病得起不了身,最好連話也說不了。”附耳一言,“順便告訴你,裴皓最喜歡的,便是陶然小館釀的酒。”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易將軍,真是過譽了。”
不到三日,易家影士傳密信而來,說是裴皓已臥床不起,連日高燒,嗓子已灼得說不出話,朝野上下一片混亂。
收到這個訊息,南泊大軍便即時啟程,分東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