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瑕突然同情玄威來,得到的,得不到的,彷佛都由不得自己。
玄威自嘲的笑著,緩緩將埋在心底多年的話一吐為快,“呵,當年的曦晉聯姻不過是為了安撫朕不再打曦晉的主意,可是一個帝王的野心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所取代?朕迎娶了慕容瑾秀後,並沒打算真心待她,可是相處之後朕發現慕容瑾秀生性單純,她想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拐彎抹角,也從來不會陰謀算計,而後宮的女人,朕有時看著她們耍小把戲都會忍不住的笑,所以朕很快就喜歡上了慕容瑾秀,甚至為了她甘願放棄向曦晉拓展疆土的計劃。”
誰說自古帝王多薄情,玄威不巧是一個專情的君主。
“那皇上現在為什麼要以純瑕做要挾,逼迫軒帝?”
“因為慕容星曄明知道瑾兒心心念唸的是他,他卻為了一己私慾讓她嫁到晨晏,所以朕要為瑾兒報仇。”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內侍的聲音。
“進。”
“啟稟皇上,細作回報,軒帝震怒,欲割讓十座城池換回純妃。”
玄威聽後哈哈大笑,一把將純瑕扯進懷裡,純瑕慌忙掙脫,卻在半道聽他在耳邊小聲道,“別動,陪我演完這出戏。”
純瑕不動,任玄威抱在懷裡,他又在她耳邊假裝耳語了幾下,抱起她走出惜瑾宮,回到東宮向內室走去,見狀,太監和宮女紛紛退避出去,緩緩關上了殿門。
接著還是幾天前的那一幕,躲在房間裡的雨妃嫋嫋依人的鑽進玄威的懷抱,然後在紗帳中不住的嬌聲嗔叫,純瑕面紅耳刺抵住自己腦海中的浮想聯翩,兩炷香的時間過去,玄威掀開紗帳,讓頭髮凌亂赤|身|裸|體的雨妃離開,讓她過去。
晨晏
純瑕扭著頭,等待玄威穿好衣衫慢慢走去。
玄威靠在枕上,說道,“別怪朕,為了晨晏的子民,朕不得不這樣做。”
純瑕坐在床邊,默然垂首,突然好奇的問道,“曦晉有你的眼線?是誰?”
“不該你知道的,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告訴我。”
玄威不答,閉目休憩,半響說道,“不出三日,慕容星曄就會用十座城池來換你回去。”
可是那又能怎樣呢,慕容星曄對她的傷害,不是十座城就能彌補的了的,純瑕不會因此而感激。
“純瑕。”
玄威依舊合著雙眼,一臉無法述說的傷感之情。
純瑕看向玄威,等待他的下言,他淡淡的問道,“如果你先遇見朕,你願意留在朕身邊,相伴終身麼?”
玄威是個好皇帝,可是感情一事並不由己,就算先遇見他,也不可能愛上他,這是命,也靠緣,純瑕覺得玄威是想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先遇上了慕容星曄都會鍾情於他。
純瑕不知道如何回答,玄威卻制止道,“不要回答了,朕清楚答案是什麼。”
玄威的悲傷彷佛穿透了天際的夜空,流逝進了宿命的長河中,那一瞬間,純瑕似乎讀懂了他的痛苦,就像覆水難收般無法挽回的結局,當一切脆弱到連呼吸都心力交瘁的時候,便是真的愛了。
“純瑕,你說曦晉沒有錢禹博的存在,會如何?”
“皇上的意思是?”
純瑕不敢想象,鎮守邊界的錢將軍若是戰死沙場,曦晉還有沒有明天。
玄威睜開眼,暢然一笑,“你回去就知道了。”
“純瑕現在就想知道。”
玄威不答反問道:“那你可想做皇后?”
純瑕嗤笑道:“富貴榮華,權勢地位,於純瑕來說都不及朝霞斜暉,花開滿園來的令人嚮往。”
“曦晉皇后已廢,錢氏一族被誅,你無心爭奪,卻指日可待。”玄威微微自得的說道。
“不可能,陛下不會殺了錢將軍。”
宿命
純瑕直起身子,震驚的看向玄威,錢禹博於曦晉是多麼重要的一員將領,純瑕清楚,慕容星曄更是明白,他不可能在這個燃眉之急的時候廢后誅將。
“可不可能,你回曦晉就知曉了。”
正如玄威所言,慕容星曄第三日便用十座城池將純瑕換了回去,只是被囚禁在曦晉的晨晏百姓要等她安全返回曦晉才會釋放。那天,玄威站在合清城門上目送她離去。
純瑕即將回到曦晉,卻不知道自己在愁苦著什麼,沿路的風景那麼悽清,葉兒都在寂寞的凋零著。
突然馬車一顛,純瑕失足滾下車去,還來不及揉疼痛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