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瑤姑姑三步一回頭的上了馬車,與於楚相互依偎著放下車簾。
“小源子,去買通看守的侍衛。小賢子,你送他們出了皇城再回來。”
兩人齊應了“是”,一個翻身上了馬車,一個跑去九五宮門的侍衛交涉,秋瑤姑姑掀起車簾,目光帶著難以訴說的傷感之情看著純瑕的臉,有千言萬語還來不及說,就隔斷了再聚的可能。
“姑姑,保重!”
“你也保重!”
如此沉重的兩句“保重”,惹來了揮之不去的熱淚,純瑕直至看著他們順利的出了九五的宮門,一個不安的心才總算是平復了下來。
一個人影緩緩從樹後走移致純瑕身後,桀驁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轉身,撞上慕容星曄的臉,純瑕不知他何時出現在了身後,又看到了多少,心臟差點從體內蹦出,嚇的她險些跌倒。
小源子也是嚇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跪拜道:“陛,陛下”
“就是因為這件事,令你寢食難安?”
慕容星曄面無表情,陰鬱的眸子散發著令人琢磨不定的光,他揹著風,將身上的嗜血氣息源源不斷的吹來。
純瑕慢慢跪下,垂下眼瞼,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請陛下處置。”
“處置你是必然,可眼下首要問題是要將那兩個人追回來!”
慕容星曄揚了揚衣袖,視線轉向了緊閉著的九五宮門。
“陛下!”純瑕脫口喊了出來,膝行兩步到慕容星曄跟前,拉著金絲繡線的下襬懇求道:“求陛下放過他們吧,純瑕願意一力承擔。”
“純妃認為朕該如何處置你為好呢?”
慕容星曄聲音冷漠,讓純瑕恍惚中好似回到了從前,他用的不是“你我”,而是“朕”和“純妃”,這樣生疏的稱呼,是不是代表他恨透她了,再也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解救
“臣妾,懇求陛下賜死。”
純瑕緩緩抬頭,仰視著居高臨下的慕容星曄,是不是她死了他心頭的恨也就消了?
“賜死?”慕容星曄語帶譏笑,“你假傳聖旨,私放晨晏奸細,你當曦晉是什麼,又置朕於何地?”
慕容星曄狹長的眼眸滲出一絲絲悲憐,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心上,悶的他透不過氣。
“陛下”
純瑕無語凝噎,眼前高大威赫的慕容星曄,驚為天人的容貌勾勒說不盡的邪魅,再灌入那嗜血桀驁的美,更是的讓人窒息,純瑕曾經以為,她不會貪戀這樣旖旎的外表,可最終還是深深的淪陷到無法自拔。
“你不計後果的做出此時,你可曾想過朕的感受?”
慕容星曄眉宇間漫過濃濃的愁緒,他處處為純瑕著想,捧在手心護在懷裡,捨不得她再受半點委屈半點傷,而她呢,可曾考慮過他的丁點感受?
純瑕珠淚盈落,十指交纏,一張臉愧疚的無從掩飾,秋瑤姑姑待她勝似親人,她不過是想償還對秋瑤姑姑的虧欠。
“朕會詔告百姓,晨晏奸細已被處死。”
慕容星曄無聲的嘆了口氣,到了今時今日純瑕還不明白他的心意。但凡是純瑕所求,即便是遭文武百官反對,慕容星曄也可以傾力成全,為何她甘願冒著被處死的危險,也不願與他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求得他的應允?
“陛下說的是真的麼?”
純瑕充滿感激的看向慕容星曄嚴肅的臉孔,一脈碧波自心尖蕩起層層漣漪,她的夫君,她的良人,不是什麼溫潤如玉的男子,不是曦晉的君王,在她眼裡,他就是慕容星曄。
“起來罷。”
慕容星曄若是想真想追究,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宮門肆無忌憚的離開,更不會與純瑕廢了這麼多的口舌,為的只是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謝陛下。”
純瑕起身,帶起一陣柔柔的清風,風裡夾雜著淡淡的桂花香氣,撲面入鼻,沁香如怡。
償還
隔日,慕容星曄將後宮的事全權交給蘇妃打理,有權利統領後宮事宜就表示有機會做皇后,一時間樂壞了蘇妃,羨煞了旁人。
阡華宮少了秋瑤姑姑,一時間都覺得少了點什麼,各做各的事悶著不說話。
純瑕不被慕容星曄召見已有三天,除去不時的遙望殿門,餘下的時間她都在繡著一條正反雙繡的祥雲腰帶。
繡著繡著,純瑕心思飄落到慕容星曄身上,一不留神,指尖被針扎出了血,圓喜在一旁不由分說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