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手指含進嘴裡,表情緊張凝重,好似血流的有多厲害似的。
純瑕看著圓喜的臉,她們曾經是那麼親近的好姐妹,她們無話不談,她們生死患難,為何短短几年的時間,就變得生分了呢?
到底,變的是誰?
“圓喜。”純瑕握緊手中的錦緞,語氣平淡的喚道。
圓喜取出含在口中的纖指,眼睛睜的圓圓,“主子,奴婢在呢。”
“你最想要什麼?”
純瑕虧欠了圓喜太多,雖然不是滿足她一個所求就能償還清的,但至少能減少她些許愧疚。
“主子問奴婢最想要什麼?”
圓喜被純瑕的話問愣,在宮中日復一日的生活,除了慕容星曄,她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你想好了告訴我。”
純瑕捻起針,說的風輕雲淡,圓喜處心積慮的陷害,她雖然談不上恨,但至少心裡頗不舒坦。
“不論奴婢想要什麼,主子都能滿足麼?”
圓喜的眼眸隱匿了剛剛的柔和,她想要的純瑕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說出來,純瑕就一定能為她實現麼?
“你說說看。”
純瑕擱下手裡的錦緞,抬眸注視著純瑕的眼,像似要洞穿一切一樣要看透圓喜的內心,她的欲|望到底是什麼,是否和她心裡所想如出一轍?
“奴婢要做陛下的女人。”
圓喜毫無掩飾、毫不羞怯的脫口而出,雖然純瑕已經猜到這種可能,可是心還是不由的顫了一下,微微的疼。
償還
見純瑕不回應,圓喜目光灼灼,略帶譏誚的逼迫道:“主子為何不答?”
純瑕無聲而笑,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好,我一定如你所願。”
圓喜沒料到純瑕會這樣爽快的答應,一臉茫然和不信的看著純瑕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繡了一半的錦緞放到桌上,頭也不回了出了阡華宮。
圓喜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心心念著,痴痴盼著,難道真的就要達成所願了麼?
葉芷見純瑕走出阡華宮,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見她岔岔的,不由的問道:“主子怎麼了?”
“沒什麼。”
純瑕搖頭,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手中的絲絹掉落在地也沒察覺到,葉芷拾起絲絹幾步跟上純瑕,見她心事重重,不由的為之擔心了起來。
純瑕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承認在愛的面前她是自私的,自私到不願與任何人分擔慕容星曄的寵愛,可話已出口,成全了圓喜,就勢必要再次傷害慕容星曄。
如何兩全,成了純瑕捫心復問最多的一句,難道要不折手段的讓慕容星曄喜歡上圓喜,讓他順理成章的要了圓喜麼?
純瑕心如絞痛,迷茫無措,她抬眼看向遙望無際的天邊雲朵,是一輩子都觸及不到的距離。
“姐姐!”
純瑕聞聲轉身,蘊貴嬪一臉喜色的跑過來,綾羅群袂擦過漸黃的芳草,帶著一身特有的香氣上前道:“原來你在這裡,害我好找!”
純瑕掩起心裡的不快,換上和悅的笑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姐姐還不知道?”蘊貴嬪偏頭一笑,臉上泛起紅潤的嬌羞,“曲將軍打了勝仗,今日回朝!”
純瑕忍不住“撲哧”一笑,勾手颳了一下蘊貴嬪的鼻尖,調侃道:“哦,原來是因為曲界大將軍要回來了,所以把你樂成這樣啊?!”
蘊貴嬪一聽,立馬琢磨出味兒來,努嘴狡辯道:“誰說是因為他回來我才高興啊,我,我是因為他打了勝仗才高興的!”
純瑕一臉不信,“真的?”
“當然是真的!”蘊貴嬪眼眸亂轉,就是不敢與純瑕對視。
分別
純瑕抿嘴竊笑,不再戳穿她,拉著她的手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欣賞一襲秋色的風景。
兩人十指相牽,眼看還有不到三日蘊貴嬪就要離宮了,純瑕與蘊貴嬪均是一臉心事,只靜靜的一路無言,在有限的時間裡,多多的感受姐妹在畔的美好。
葉芷慢了幾步走在後面,給了純瑕和蘊貴嬪充足的把話閒聊的空間。
蘊貴嬪隨手捻下一根草,用手指輕輕轉動,有些話她擱置在心裡一直想說,卻又怕說出口會招來純瑕的謾罵與責備。
“我”
“你”
兩人沉默良久,突然異口同聲,相視一笑,等待著對方先說。
“姐姐,你先說吧。”
“還是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