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內室去了。
那贏縕在殿上停留半晌,方才起身,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蕭清婉回至寢宮,看著那床上被褥,只嫌扎眼,遂下令撤換。穆秋蘭恐太后煩心,不敢支使別人,自家親手換了,又說道:“娘娘那般教訓皇上,然而今日娘娘也太冒失。這攝政王盛怒而去,下頭還不知要怎樣呢。”蕭清婉搖頭道:“聽到那訊息,我便一心只想同他問個清楚,再也想不到別的。先帝待他再不好,終究還是他父親,他怎能夠”穆秋蘭介面道:“娘娘同先帝素來恩深情厚,乍聞此訊,一時難以承受,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娘娘如今預備怎樣?只怕攝政王不會善罷甘休。”蕭清婉冷冷道:“他便要善罷甘休,哀家也不答應了!只是眼下時機尚不成熟,還是冒進了些。”說著,心頭忽然憶起一事,又道:“你倒是去查查,是哪個這般大膽,敢去養心殿報信,當真不將我這太后放在眼裡!”穆秋蘭一口應下,因今日太后不快,不敢怠慢,連忙去查問。
宮中人多眼雜,不出一時三刻,便將那晴雪揪了出來。
蕭清婉因她屢次三番賣弄聰明,此次又將自己陷入難堪境地,益發厭惡,便令悉官局將她領了出去。那晴雪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只得抱愧而去。
自此事過後,這兩人之間一時卻並無動靜。原來,這二人雖知局面已然打破,一時半刻卻又不能將對方如何,便心照不宣的將此事暫壓了下去。
因前番李敏回宮之時,三皇子贏紀於壽康宮門前言行露骨,雖則李敏替他瞞了,然而那慈寧宮、壽康宮兩宮宮人瞧在眼中,豈有不告狀的道理?那贏綿又有替他求娶李敏、挑撥蕭李兩家之意,同他頗有粘連。那兩宮娘娘皆厭了他,蕭清婉便於京中世族之內隨意擇了一名女子,與他配成夫妻,又暗令蕭相在朝中上折,稱三皇子贏紀年紀漸長,留與宮中不合禮法,奏請與他封爵賜府,出宮居住。那贏綿原就只當他是個不中用的小卒,隨時可棄,又因前番之事,自覺無禮,便也不曾駁回。眾人依著太后意思,將其隨意封了個安樂公,擇了一處府邸與他居住,就擬旨令他十日之內搬出皇宮。
那贏紀本就是個懦弱脾性,此番又知自己得罪了太后,宮內已是存身不住。他也窩囊慣了,倒不覺什麼,收拾了一番,到了日子拜別兩位娘娘,就出宮去了。
這釜底之薪已去,蕭清婉便即下了懿旨與皇帝議親,要聘李敏為後。那內閣之中,除卻那周斌略有些兩頭倒,旁人皆是蕭氏一派,自無異議,贏綿亦不能阻擋。禮部便定了日子,往李家行納采、問名、納吉、納徵之禮,這皇家下聘自與民間不同,各樣禮節繁瑣至極。好容易到了請期,因李敏未滿及笄,便將日子定在了隔年。
在此之際,蕭清婉藉口換防,以手中兵符將河南境內一支軍隊調至京郊,與贏綿那支軍隊成對峙之勢。那贏綿正為此事頭疼不已,也顧不上再管皇帝的親事,此事便就定了。
這日午後,朝中無事,贏綿出宮回府,那司徒仲早已在堂中等候多時。二人見過,賓主落座,贏綿便問道:“上回讓你打探的事如何了?”司徒仲搖頭道:“那二人都愚忠於皇帝,並無滲透可能。依我之見,不如除掉便了。然而除掉他二人並非難事,但太后手裡既有兵符,便可再調兵馬過來,此局依然僵死。王爺還是早作打算為好。”贏綿道:“這倒無妨,太后手裡雖有兵符,但她身居後宮,鞭長莫及,兵部卻在我們手裡,她所能調動的極為有限。”司徒仲道:“話雖如此,但我看那周斌有些顛倒不定。”贏綿道:“這個無需憂慮,他並不敢違揹我的吩咐。”又問道:“御前可有什麼動靜?”司徒仲道:“昨日見了張副統領,他妹妹送來訊息,說皇帝近來只顧著高興訂親,並不曾有什麼動向。”說畢,又問道:“王爺倒為何不趁此時機,乾脆反了?倘或王爺心中顧念太后,待登基為帝,將那小皇帝兄妹三人盡囚為人質,還怕太后不順服於王爺麼?待明年皇帝大婚已畢,咱們可就再無理由阻其親政了。”
贏綿搖頭道:“我心中也屢次謀劃此事,然而盤算一番,只覺咱們贏面並未佔盡,強行硬拼未必就能佔得好處。此事非同小可,若無十足把握,不能出手。”司徒仲也知此話有理,嘆了口氣,也就罷了。
皇帝訂親一事方才落定,東海忽又送來急奏,報稱本初再度來犯!
第二百九十三章
塘報送抵京城;震動朝野。朝廷立時調撥大批糧草前往東海以作軍糧,又責令東海鎮守將領徐文達並其子徐懷凜、副將莫華忠領兵出戰。
然而此次初有備而來;且事前海上足足颳了半月風暴,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