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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作為臣子,岑修儒只能將場面話說了,而此時本該說些什麼以示親近的皇帝,卻是一言不發。

太后沒有多留意氣氛,又拉著他讚許了一路,三人到了長樂宮,在太監們打點好的位置坐了下來,雖還未上菜色,但見那不一張八仙桌,便也知道沒什麼其他客人,太后看了看周圍,問道:“說起來,怎麼不見小劉。”

小時劉吟與太子形影不離,他聰慧頑皮,又生的俊俏,太后本就是膝下少子,她待劉吟,也是像親母一般。

從方才就一直不做聲的皇帝這才溫聲開口道:“劉*卿近來身體不適告假在家,朕已喊人去請,大概過會兒便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話音未落,太監便來通傳劉將軍到了,岑修儒忙往桌子的陰影裡藏了藏,希望取下玉佩的事別太快被發現。可一向雷厲風行的劉吟,此次居然反常的,在通傳過後半盞茶才姍姍來遲。

只聽說劉將軍告假,卻不知他是得了腿腳的毛病,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走近,全沒了半點平日裡的氣勢,皇帝一臉緊張,幾乎要站起來,但還是穩了住,使了個眼神示意一旁的公公去扶上一把。

察言觀色的公公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心高氣傲的劉吟推開了,他目不旁視,走向太后身側。

“末將拜見太后娘娘,賀壽來遲,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唉呀呀。快免了。”太后見他如此,擔心的很,拉著他手便是關切問道,“小劉啊,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擺擺手,劉吟在太后身側留的空位一坐,臉上還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大概是平日裡不夠行善積德,腳上生了個瘡。”說這話的時候似是隨意,卻是眯著眼瞥了岑修儒一眼。

真是老天開眼!陰測測聽見這事兒,多年積怨像找到了發洩處,岑修儒簡直是頭頂青天狂喜亂舞,在心裡大呼痛快。臉上正流露出些許喜悅之情,微微側首,卻發現皇帝那厭惡的眼神投來,岑修儒那一點還沒浮起的笑意立刻便是散了。

“……”

…………

………………

冤枉啊?!!

雖然他曾經想過一下,但這事兒絕非是他所為!看著皇帝悶著氣收回了視線,岑修儒又不能直接開口,簡直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慌里慌張的看看皇帝,又看了看太后,無意間瞥見劉吟,後者卻是彎起嘴角對他挑釁一般的笑了一笑。

太后拍拍劉吟的手,道:“一會兒讓太醫好好看看,小劉這塊練武料子,損了腿腳可就不好了。”

劉吟低頭微笑,儼然一副乖巧的模樣:“不敢讓太后娘娘費心,末將已是好了許多。”

寒暄中宮女們上齊了菜色,坐在皇帝身邊的太后看了看低著頭吃東西岑修儒,又看了看偏著頭面無表情的皇兒,終於察覺了些許氣氛,面露不安神色。

“皇兒,你同建豐侯近來當真沒出什麼事吧?……”

皇帝一怔,立刻展露了溫柔的一笑來:“母后,您又多心了。朕與修儒又哪會有什麼矛盾。”說話間,自然的回頭看了看身側的岑修儒,“建豐侯乃是朕的臂膀,今次北方雪災,還是靠建豐侯解了圍。”說罷,挽起寬袖,親自執筷夾了一塊羊羔肉,放進了還在發呆的岑修儒碗中。

岑修儒前一刻還在為這關切的舉動感動不已,可後一刻頭一低,見碗裡多了一塊燉羊肉,當即一愣。

那表情像死了親爹,劉吟只差點沒笑出聲來,忍笑忍得肚子痛。

岑修儒對茴香過敏,凡是燉肉菜色大多不會少這一味香料,在外用餐,他是萬萬不敢碰的。只是這事兒他也沒敢跟旁人說,怕別人得知了也只是拿來戲弄他,便也難怪皇帝不知道了。

如今在太后求證的目光中,他卻也不能不吃,尷尬的對太后笑了笑,剛舉起筷子,便聽見劉吟歪著頭笑吟吟道:“我記得,建豐侯好像是吃不得燉食吧?”

此話一出,太后與皇帝都是面露困惑神色,投向了岑修儒。

來不及去細想劉吟是如何得知的,見太后眼中的疑慮更深,嚇得岑修儒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沒有的事。”說罷便把那羊肉塞進嘴裡,囫圇吞了下去。劉吟輕蔑的瞟了他一眼,便望向了別處,不滿的“嘖”了一聲。

不過片刻,岑修儒便明白了什麼叫做自食惡果,宴席還未結束,他便感到從手臂到頸窩起了連片的疹子,又痛又癢,他只好讓紅疹子暫且褪去,雖說是看不出來了,但仍是癢得不行。

挺直著背熬了半天,太后總算是放了筷子,皇帝適時道:“母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