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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泉。”說話間,她笑意盈盈的臉一寸一寸陰沉下去,像是河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凍。

如瑾並未被她幾乎化為實質的目光逼退,默默和她對視,反而生了一絲憐憫。或許這憐憫太過假惺惺了些,可的確是憐憫。

“你過的還好麼,如果需要銀子,我可以給你一些。”如瑾這話倒是真心。攆走紫櫻是必須要做的選擇,可時過境遷,此時的她願意做一點補償——對於已經在外自生自滅了將近兩年的紫櫻來說,這補償可能晚了,但如瑾也選擇說出來,即便也許招恨。

紫櫻果然不領情,冷笑了一聲:“給銀子?給多少,一千,一萬,十萬?多少能償我的苦?我敢收,恐怕你拿不出來許多!藍側妃,留著你的銀子給老太太治喪吧,聽說侯夫人身體也不好,且有的開銷呢!”

言罷,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吉祥再有大丫鬟的涵養,聽見這些話也火冒三丈了,“主子!”她目視如瑾等待吩咐。

如瑾卻輕輕搖了搖頭,任著紫櫻徑自去了。吳竹春輕聲附耳:“主子饒了她是一樣,是否要人跟去看看呢?”

如瑾略微沉吟,繼而點頭:“去吧。”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吳竹春走出去和關亥低語幾句,便有個扮成家丁的內侍出了酒樓,去追紫櫻的腳步了。

屋裡佟秋水目睹整個過程,驚疑不已,待紫櫻走了就握住如瑾的手皺眉:“那丫頭心性怎地這樣呢,以前見她悶聲不響的做事,真沒看出來如此狹窄記仇。說實在的,虧得你當初將她攆了,雖不知是為了什麼,但依我看,早攆了早好,留這種心性的人在身邊,睡覺都得睜著眼睛。”

被紫櫻這事一衝,先前兩人之間的不自在倒是淡了。沒多一會只聽不遠處樓梯上腳步聲響,郎助教陪著舅母走了下來,佟太太帶人在樓梯口相送,不甚親熱。恰好外面也進來一位太太,帶了丫鬟匆匆往裡走,和郎舅母迎個正著。

隔著鏤空的板壁,佟秋水說:“那是中間說和的人,我表姨家的舊識。”

被事情耽擱的中間人此時才道,佟郎兩方的太太卻都沒有上樓繼續敘話的意思了,郎舅母和中間人寒暄兩句就出門上車走掉,佟太太也只請人家上去喝了半盞茶,言語不大滿意,這事基本就是黃了。

如瑾就問佟秋水:“姐姐看不上那郎助教,算是遂願了,不用怕母親回家嘮叨。那麼你還要和我回府躲避麼?”

她問得遲疑,佟秋水卻答得利索:“我是為了躲表姨家的親戚,也想和姐姐多聚幾日。”

如瑾胸口很悶。

“姐姐,那麼,我就帶你回去?”

“勞煩妹妹。”

離開酒樓的時候,佟太太對二女兒要去王府小住非常吃驚,立時就要拉佟秋水上車回家。佟秋水將母親請到一邊低聲細語,背了人前說了好一會子話,期間幾次有提裙下跪的意思,佟太太不時往如瑾這邊瞅。

如瑾先上了馬車,微微挑起車簾看著佟家母女的情形,素淨的臉上悲喜俱無,只是靜靜的看。佟秋雁站在車邊,也是默默地看了一會,抬頭髮現如瑾啟簾眺望的時候,忙福身致歉:“您且等會,妹妹行事向來不顧場合,您和她相交多年,深知她的脾氣,請別怪罪。”又不好意思的笑說,“也不知她們在嘀咕什麼。”

如瑾垂眸,佟秋雁微仰著頭,送上謙恭抱歉的微笑,全都落在她的眼裡。她就將簾子放下了,閉目靠在迎枕上。

將近中午,酒樓開始上客人,門口來來往往許多車轎,馬嘶人聲像是漸漸沸騰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灌進她的耳朵。亂糟糟的聲音反而讓她安心了許多。如果不聽著這些,她真是覺得氣悶得很。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快要靠在枕上睡著了,旁邊跪坐的吉祥輕輕喚道:“主子,佟太太要走了。”

如瑾沒張眼睛,只問:“一個人走的麼?”

“是。”

如瑾就什麼都沒說,吩咐回府。佟太太在外頭行禮道別,她也沒往外看,只讓丫鬟關了車窗板子,免得被涼風透進來。吉祥稟報說:“佟家兩位小姐坐同一輛車跟在後面。”如瑾沒答言,旁邊吳竹春就目視吉祥,搖了搖頭。

京城東南一條普通民居巷子裡,一所不起眼的小宅院,院門上的木漆剝落許多,院牆頂部也砌得歪歪扭扭,是誰路過都不會在意的尋常百姓的家門。

此時院子裡卻站著一個滿身綾羅的胖大婦人,手指上明晃晃幾枚金鎦子,甩著帕子哈哈大笑,煽動厚嘴唇,露出整齊的野獸一樣的牙齒:“姑娘這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