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賠笑:“勞妹妹端進去。”
“好。等王妃活動完了,喘勻了氣,我就送進去。”
雲芍交差走了,屋裡張六娘氣個倒仰。屏息聽了一會果然不見林十一動彈,咬了咬牙,將脖子從軟綾的活釦裡解了出來。
瞅著那白綾明晃晃的反著燈光,十分晃眼,她用力扯下來踩了兩腳,又把踢翻了幾次都不見效的繡墩踹了一下。外頭林十一說:“王妃松活完筋骨請告訴一聲,我們端飯進去。”
張六娘沉著臉坐回了床上。
沒一會,卻聽外頭一陣腳步響,很重的聲音。
林十一幾個慌忙叫“王爺”,話音沒落,內室的簾子被高高甩了起來。長平王面無表情走進,冷冷盯著張六娘。
“本王是太心慈手軟了。”
有腳的風,xiao7788a,紫色鳳尾蝶,wuKunze,13015065511,genieliang,849373104,nanxiaoshu,何家歡樂,郭海燕0508,zhuoyu1956,cjhmmfl,謝謝姑娘們(*^__^*)
383尋死不成
長平王身後跟著關亥等人,內侍們原本都該在屋外候著,輕易不進女主人的房間,何況是內室。但他們就這麼跟了進來,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原本的林十一等人也匆匆隨了進來,寢房裡一下子湧進了十多個人,頗為擁擠。
長平王木著臉當先闖進,張六娘先是下意識驚了一跳,匆忙想去拾掇地上的白綾和繡墩子,彷彿正在換衣被人瞧見了一樣驚慌,迫切要掩蓋。
可關亥等人一湧進,長平王又冷冷扔了那麼一句話,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生生忍住了衝動,挺挺後背,坐在床沿上也沒起身,只仰著臉問:“王爺這是做什麼?”
十足十的正宮氣勢。
只不過略顯凌亂的頭髮和脖子上明顯的紅色勒痕,讓她的氣勢有些古怪。
關亥將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扔到張六娘腳下,正是那朱漆匣子的邊角。張六娘看一眼便笑:“又是這個?怎麼,果真是要安一個謀害側室的罪名給我了麼?”
她輕輕抬起手,將髮間幾隻簪子全都拔了下來,並不柔順的頭髮亂蓬蓬披散下來。床邊的小櫃子抽屜開啟,針線匣子裡露出女紅用的剪刀,張六娘拿起剪子就絞頭髮。
“王爺不必聽信讒言動氣,藍氏其實也不必這樣費心,我本來就是要讓出這所正室的院子給她。不知我的信她交給王爺沒有?上頭清清楚楚寫著我想求王爺允我去小佛堂孤身居住,日後若有機會,還請王爺尋一位師傅收我。”
一綹綹的頭髮飄落在床上地上,好好一頭垂到腰際的長髮轉瞬被她剪到了肩膀,她還在接著剪。
屋裡沒一個人攔著。
長平王說:“既然心堅如鐵要清修,府裡的小佛堂也嫌奢華些,城外覺遠庵是現成的地方,明日本王派人護送王妃前去。”
張六娘剪髮的手頓了頓,對上長平王沒有溫度的眼睛,臉色微白。
覺遠庵是什麼地方她豈會不知,當日如瑾把妹子如琳送過去她私下還感嘆如瑾心硬,這番輪到自己頭上,還是由長平王親口說出來
“這是藍氏要我和她妹妹作伴去?”
“不關別人事,是本王成全王妃的心思。”
長平王微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匣子碎片,“藤蘿已經全認了,裡頭是什麼東西,太醫院裡不乏辨藥的好手,不管是蒸是煮,藥渣子磨成粉人都能認出來。你認與不認,事實擺著,結果都一樣。”
“王爺,那匣子是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孃家陪嫁給我的,難道我進府之前就憋了這個壞給藍氏使嗎?”
長平王不屑與之爭辯,靜靜看了她一瞬,冷笑都欠奉,轉身便走了。只吩咐林十一,“明日一早送她去覺遠庵,帶著本王的帖子給庵主問好。”
幾個侍女躬身應是,內侍們跟著長平王離去,唯有關亥和花盞留了下來。
花盞搶先開口:“王妃,您這又是何苦,損人不利己的,到頭來別人什麼事都沒有,獨你落了這個下場,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奴才冷眼瞧著,咱們王爺平日雖然對您不聞不問,可沒少您的吃沒少您的穿,這麼大院子住著,婆子丫鬟一堆伺候著,雖寵著藍妃主子可也沒奪您位的意思,您還有什麼不足?偏要行這樣的事!且還死硬不認的,也不知道這回是不是您最後一次見王爺了。”
覷著關亥的臉色,花盞嘆氣道:“奴才勸您一句,到了覺遠庵之後好好跟著師傅們修行,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