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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招呼,後者因此分了心神,這時初塵才閒話家常般對她說道:“你不知道吧,二哥跟傾之原也是‘仇人’呢。”杜蘅眼神輕蔑,顯然不信,初塵續說道:“二哥的父親原是玄都派來錦都的密探,在錦官城陷落時追殺傾之兄弟,親手殺了傾之的大哥,而後又死在了趙卻師父劍下。所以說,去罹是傾之殺兄仇人的兒子,而傾之是去罹殺父仇人的弟子,你說兩人算不算有仇呢?”

杜蘅沉思不語,初塵又道:“可他們現在卻是一個肯為一個捨身赴死,一個肯為一個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你知道為什麼嗎?”杜蘅看著初塵,初塵道,“因為造成仇恨和悲劇的不是傾之不是去罹不是趙卻師父也不是去罹的父親”

“那是誰?”

“世。亂世。”

“亂世之中許多事情都不由自主,但既然大家有著共同的敵人,就該是盟友,既然大家生活在一起,就該是親人。我們六人當中,除了我和行已大哥,植蘭大嫂、去罹二哥、傾之和你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不更應該相親相愛,情同手足嗎?”

初塵握起杜蘅的手,後者猛地掣開。初塵嘆氣,卻知這事不是一時半刻一句兩句便能說通,於是岔開話題道:“快選件衣服吧,不然他們可等急了。”

杜蘅眼盯著轉身挑衣服的初塵,握著被她碰過的手,按向腰間:她之所以變成孤兒,全是花傾之一手造成。她的痛,她需讓他也嚐到!

“這件如”初塵話未說完,只見杜蘅彈身躍起,手執匕首當面刺下,初塵倒吸了口涼氣,驚慌之下將手裡的衣物拋向杜蘅,急忙退身。

杜蘅扯開衣服,二話不說縱身直逼初塵。

眾人都在前廳,求救未必有人聽見,反會激怒杜蘅,逼她全力以赴,故而初塵不敢呼喊,只能憑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在傾之那裡學的不到家的功夫周旋閃躲。綰芳苑的臥房雖然不小,但對初塵來說無甚屏障,處處死角,她只能發力向門口奔去。杜蘅見她要逃,足下一蹬,飛身撲去,輕盈矯捷豈是初塵能比?

就在初塵要奪門而出的一剎那,忽聽門外有人道:“塵塵,好了嗎?大家都等著你們吃飯呢。”——是傾之的聲音。初塵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過她忽然改變了主意,反身背對將門頂住。刃光如電,杜蘅的匕首眨眼間已至身前!

下意識的緊咬丹唇,緊閉雙目。

“哐”門被頂住。傾之蹙眉,喚道:“塵塵?”聽到傾之熟悉的、略微低沉的嗓音初塵才知道自己沒有死,緩緩睜開眼,面前杜蘅雙目充血,殺氣激盪,尺長匕首正抵在她胸口。傾之聽裡面二呼不應,心覺不好,雙掌推門就要強行進入。

杜蘅雙眸凝冰,冷笑著看向初塵——只要花傾之推門而入,傲初塵的身體就會撞向刀鋒。短匕名曰“季春”,取春末千紅凋零之意,由她父親鍛造而成,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保證刺入身體的瞬間就像是落紅擁入春天的大地,不會有半分痛苦,反而有如歸的喜悅。杜蘅那雙仇恨的眼睛隔著初塵隔著門板,彷彿與傾之直接對視:花傾之,你敢進來,殺死傲初塵的人——就是你!

初塵倚門支撐著身體,用盡量尋常且微帶不耐的聲音說道:“聽見了,聽見了,正換衣服呢,你別進來。”杜蘅笑了笑,帶著幾分譏誚:倒是很識時務。

傾之手扶在門上,凝眉踟躕——他怎麼就能讓初塵一個人領著杜蘅去換衣服?怎麼就能讓她跟一個對他懷恨在心的人單獨相處?回想起來,初塵挽著杜蘅離開時對他笑得異常燦爛,那笑容完全麻痺了他。現在,不知門內是怎樣的狀況。

“砰”沉悶的一聲——追逐中不知誰撞歪了花架,花盆落地。

“怎麼了?”傾之大驚,猛地推門。初塵身體向前一挺,觸到刀尖,彷彿已能感受到匕首的冰冷,她抬頭看向杜蘅,後者面帶得意之色,手持匕首一動不動。

初塵心急,佯怒道:“碰倒了花架而已,我們這兒換衣服呢!”

傾之眉心擠出深深的“川”字,心下已有七分確定初塵身處險境,可聽她話外之音,他冒然進入恐怕情況更糟。“好,你們慢慢換。”語速平緩,語氣無奈,聽去毫無異樣——傾之穩住杜蘅,轉身急急去找植蘭和小花兒。

“沒想到你也身懷武藝,可惜平平。”杜蘅流露出毫不掩飾的不屑。初塵以為這話很是中肯,沒什麼好反駁。“他似乎很關心你,不知道你的死給他造成的痛苦能不能抵過我父兄之死給我造成的痛苦。”杜蘅孩子氣的笑著。

初塵也笑,“二者不能相比,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我死了,傾之一定會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