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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所願的十分痛苦。”杜蘅微露驚訝:你告訴我這個不是找死?初塵續笑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傾之的喪妻之痛絲毫不能抵減你喪父喪兄的痛苦。”杜蘅惱怒,初塵面無懼色,“我最後告訴你,你會哭,傾之會哭,只有商晟會笑。”

只有商晟會笑。是使親者痛而仇者快!良久,杜蘅攥得指節發白的拳頭終於鬆開,因緊咬銀牙而繃起的下頜線條也柔和了起來——雖然花傾之跟她稱不上“親者”,但幼年親眼目睹黑甲軍暴行的杜蘅卻早將商晟劃為了“仇者”。

她收刀入鞘,轉身“哼”道:“你跟花傾之一樣,巧舌如簧!他巧言欺我父兄,現在你又來哄我!去罹定是上了當才跟他稱兄道弟,我才不傻!”

初塵脫力地苦笑:任性,這樣的話只能算是任性了。她心口怦怦直跳,腳跟虛浮,眼前發黑,這才開始後怕:她才十六歲,沒活夠,更沒愛夠。

杜蘅回身,板著臉“威脅”她,“你不會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花傾之吧?”

初塵撐著一口沒有洩掉的氣,鎮定道:“先梳妝吧,他們都等我們呢。”

“小姐?”傾之半路瞧見窈瑩,匆忙囑咐幾句,將她拉來。

“進來吧。”屋內初塵道。

小花兒側頭跟躲在一旁的傾之交換了下眼色,將門推開,見杜蘅已換好了件雪青色衣裳坐在妝鏡臺前由初塵為她梳妝。想到傾之囑咐她時那副心急緊張的模樣,不由暗自抱怨自家哥哥也太過敏感多疑、小題大做。

“我來吧,我梳得髮式最好看,小姐說是不是?”小花兒邊進邊道,背手身後朝傾之擺擺,示意無事。傾之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難道是他多心了?不,他始終覺得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飯席間眼神不著痕跡的在初塵與杜蘅之間遊走,杜蘅還是那副冷冰冰誰都不理的樣子,初塵則很符合女主人身份的端莊得體,也絲毫無差。然而,一定有什麼被遺漏了。

一定有。她感覺到了他的懷疑,甚至心虛地拒絕了他今晚的要求——傾之擁著薄衾,翻身看向與他分被而眠,面朝裡睡的初塵——他們很少是這樣的睡姿。

“初塵,睡了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初塵睜開了眼,卻不做聲:她心知傾之所疑,卻並不想將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他——杜蘅並非真想傷她,否則她也不會毫髮無傷,她只是想嚇嚇她,只是心中痛苦壓抑至極後一種不擇物件的爆發,其實無害。所以何必告訴傾之呢?徒然令他擔心。況且萬一他因此對杜蘅防備過甚,必使得雙方的矛盾更難化解,這是初塵絕不想看到的,所以,既然她現在安然無恙,那就當什麼也未發生過吧。

傾之不知道初塵是否真的睡著,但他知道即便真發生了什麼,要初塵如實相告恐怕也難,於是他嘆了口氣,貼過身去,在她耳邊輕輕道:“過幾天我要和左鶩、鄔哲一同將杜家父子的人頭送去鈺京,少說也要走一兩個月”

停了片刻,“那你帶我一起去。”初塵翻過身來。

傾之勾唇,他就知道這話一準奏效。一手從底下抄過去攬了初塵的腰,一帶,將她摟得更緊,另一手捏了她的鼻子,笑道:“壞丫頭,明明沒睡也不理我。”

“不是快睡著了嘛”初塵扯個小謊,又毫無睏意地興奮道,“帶我去吧。”

傾之手□初塵的頭髮,以拇指一下下輕輕捋過她的眉骨,這種親暱的小動作總能讓她格外安心。“我這次與左鶩、鄔哲同行,帶著你多有不便。”

“那我不與你們同行,扮作其他身份尾隨你們如何?”

尾隨黑甲軍?傾之翻下白眼:不被當成奸細綁了才怪!真是個荒唐的主意。

“就知道你嫌我是個累贅。”初塵推開傾之,翻身仰臥,不理他了。

傾之“呵呵”笑笑,反正睡不著,索性起身掌了燈,又躺回床上,頭枕著交叉的雙手,也是仰臥。“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帶回來給你。”

“你只要把自己毫髮無損的帶回來就行了。”這要求真不高。

“我,呵,儘量吧。”輕鬆的口吻。

初塵側支起身子,烏黑的頭髮滑過秀美的鎖骨,柔順地垂在豐盈飽滿的淡色抹胸前。她看著傾之,認真糾正道:“不是儘量,是一定!”

對上初塵那雙“嚴肅”的眸子傾之只能連聲道“好”,而後他微微彎起嘴角,眼睛裡溢滿了溫柔,看著她,說道:“你也照顧好自己。”

“我在家裡能出什麼事?”初塵隨口溜出一句,心覺不妙:好像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