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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個英雄,富平一敗還不是十不存一!」

陸大安愕然瞪眼道:「我衝陣時,箭雨猶在。聽兄弟說話,莫非神箭營最後竟竟吃了金狗的虧麼?」

佟仲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憤憤道:「營盤前面的刀牌手先潰,讓金狗殺至我箭營營前。折將軍雖親自斷後,護著我們且戰且退,但我等最擅弓箭,近身搏殺俱是稀鬆。金狗人砍馬踹,營中死者無算,逃亡路上傷者亦多半死了。待雲夫人接應我等退至諸葛砦,連將軍在內,只餘十三人了。」

陸大安驚道:「什麼?神箭營都是如此,那我西軍豈不是損失殆盡?」

佟仲搖頭訕笑道:「怎會?死的都是你我這等死戰的,退走的只是逃散了。待翌日軍旗一豎,又是大軍一支。昔日剿宋江時,折家二叔勸我家將軍從軍,我還曾暗暗腹誹將軍為何婉拒、不願立男子功業,如今看來卻是將軍有先見之明瞭。」

陸大安半生皆在西軍,聽聞佟仲訕笑,心中滿是不忿,可思及自己所歷兩次大戰中,那些潰散的兵士及其無恥的嘴臉,心中又是一痛。再想到佟仲雖入軍伍稍晚,可目下亦是西軍,滿嘴的咒罵竟是難以出口,只得怏怏坐倒。一陣風吹來,火光飄忽,將他面目照的陰晴不定。佟仲與陸大安頂撞了幾句,心中怨氣稍解。抬頭見陸大安呆坐無言,心中生歉,將酒囊擲過去道:「哥哥再喝幾口,你我便就著餘火歇一宿吧。明早我繼續往西尋一陣,尋不到便回砦覆命。哥哥要向哪邊去?不知是否同路?」

陸大安接過酒囊,狠狠灌了一大口,抹抹嘴道:「聽聞楊隊將在鳳翔,我要去隨他再殺金狗。兄弟是尋人還是尋物?不知我能否幫上忙?」

佟仲呵呵笑道:「哥哥天幸遇上了我,不然便撞進金狗懷中了。」

陸大安一怔,問道:「怎麼?」

佟仲道:「小弟這次是奉將軍將令出山打探訊息的,現下剛從鳳翔那處來。金狗已經佔了鳳翔,正四處劫掠,楊隊將定是不在城中的。我在路上見一小隊金狗帶著一車財帛往北去,便跟上去瞧瞧。這隊金狗很是機警,為首那人身上似乎帶著什麼緊要物事。入了夜我用迷藥將其放翻,欲將那物事奪來,誰知為首那金狗竟然出恭躲過了迷藥。我近身功夫不如他,便一直遠遠墜著用箭射。那廝手段倒也真的了得,直到今日傍晚才被我一箭射中。我雙腿追了他的馬兒一日,氣力不濟,又想著他必死,於是就慢行了幾步。誰知等我尋見他屍身時,只見衣襟散亂,分明是有人從他懷中將東西搜揀走了。我往前繼續尋了一陣,便到了這村子,見哥哥被妖女迷惑,又聽見哥哥說太原、富平,這才放箭救人。不想這妖女比我前幾日射死的厲害許多,幸好雲夫人絲絛相助,你我總算是逃得一命。」

陸大安聽佟仲說至射中金狗時,便已知事情竟真這樣巧,但只是咧嘴笑著、未曾開言。待佟仲一面疑惑的看著他一面將事情講述完畢,這才哈哈大笑,將今日事一說,探手入懷將那黃絹銅印取出,雙手託著笑道:「這便是你在找的物事了!為兄手癢,卻讓兄弟好找。」

佟仲聞言,又驚又喜,見到陸大安手中之物,一怔接過。將黃絹緩緩展開,從頭至尾看了一遍,氣息漸漸粗重,從頭至尾再看一遍,面色蒼白。陸大安見他情狀,心知有異,忙關切地上前拍肩道:「兄弟,怎麼了?」

佟仲被他拍的一抖,銅印從手中滑落,咕嚕嚕滾到一邊。陸大安俯身撿印,只聽佟仲顫聲道:「這這次禍事潑天了!」

第02章 八門箭陣劫天意 孤膽刀牌承友託

陸大安見佟仲驚惶如斯,知事態不小,沉聲道:「兄弟切莫慌亂,無論刀山火海,哥哥舍這條命陪你闖去!」

佟仲抓過酒囊,猛地灌了一口,強抑著顫聲道:「哥哥呀哥哥,這銅印是金狗頒下的將軍印鑑,這黃絹是金狗元帥代主加簽的任命旨意。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我折家家主折可求以麟、府、豐三州之地降了金狗!年餘來攻打陝州兼籌糧有功特為加封,欲立其為中原偽主!我家將軍之母、折家上下,小弟一傢俱在府州!將軍之母性情剛烈,我父少小便隨前任家主征戰,恨背德背祖之人入骨,既是金狗佔了府州,怕是強項之下必然丟了性命。」

佟仲說到最後,一張青白臉已是面白如紙,擎著黃絹的雙手顫抖不已。一旁的陸大安每聽一句便呼一聲」什麼?!」,連呼五聲至佟仲言畢,已是長立抽刀、縱聲大叫道:「父陷於敵手,雖萬死亦當往救!我這便與你前往府州,救你父與折將軍之母去!順手砍了那個降金狗的什麼鳥可求的狗頭,丟至軍前與千萬兄弟做蹴鞠耍子!」